数个时辰后。
林以宁悠悠转醒,环顾四周,并观察所在的环境——窄小,漆黑,唯一透露出亮光的地方,是前方阶梯的尽头。
熟悉的场景,让林以宁意识到——这里是地道的出口。
脑袋胀胀的。
想起晕厥前陶大哥最后一句话,扯了扯嘴角——假笑。
自私是人的天性!
她是自私的,这一点毋容置疑,只是自身利益,涉及到在意的人,那份利益便无足轻重了。
这般想着,一只手按压太阳穴,另一只手支撑着,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往,头顶,若有光的位置靠近。
推开,遮挡物,仰望上空,看到高高挂起,在高空中的圆月。
通过月亮的位置,推断出,如今差不多子时。
这时再动身去追陶大哥,只怕四条腿,都追不上。
得先回城,再想办法。
按照往常,这个时间,城门早已关闭。
想起早上城门被怪物撞飞出去,想必修复好,应该没有那么快。
从城门回去?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决了,深更半夜的回去,太容易吸引守卫的注意。
若是被他们查到,她没有出城的记录,人却在城外,只怕到时候自己和秘密都保不住。
看了看身后黑呜呜的地道,最好是从这里走。
只是她身上并无火折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摸索——这点她不是很喜欢。
即便再不喜欢,这也是唯一的一条,安全,没有后顾之忧的回城路。
想到此处,动手将头顶的掩饰物,回归原位,一个人,在长长,蜿蜒的地道中,摸着墙壁,缓慢的前进。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眨眼间一个时辰,转瞬即逝。
林以宁打开暗门,顺利回到任清雪的屋内。
蹑手蹑脚的往屋外而去,此时灶台那间屋子,已经点燃了一盏油灯——是陈大牛在准备今日出摊的包子。
林以宁想到昨日,她无故差不多消失了一天,现在回来了,是应该和陈大牛打声招呼。
朝光源方向靠近,却在靠近门边之时,收回了准备推门而入的手。
从屋内传出陈大牛和柳二丫的声音。
柳二丫咬牙切齿,“这该死的妮子,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现在说走就走了。”
“可不是!一推烂摊子,就留我一个人收拾,今天跑的比兔子还快,一眨眼都不见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一个人拖回来的。”
“外人靠不住,我就说趁着她长得好看,卖给那位有钱的马员外。”
陈大牛惋惜,叹息一声,“哎~后悔啊!谁知道长那么一个恶心的东西在嘴边。”
“当家的,今天我去了一趟马府,你猜怎么着?”
“有戏?”
“那肯定的,马员外说了,给这个数。”
“这么多,欸~人都不见了,可惜啊!可惜。”
“我有一个主意,让衙门找人,就说马马员外授意的。”
“……”
站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的林以宁,拳头不自觉的捏紧,这么多年的共处,养只狗都有感情了。
更何况她哪里白吃白喝白住了,每个月拿出的一两银子,不是钱吗?
竟然要将她卖给一个可以做她爷爷的人。
杀鸡取卵,焉是长久之计!
林以宁努力的克制心中的不平,和苦涩,深深了吸了一口气,将这些坏情绪,全都呼出去。
她骨子里就不是逆来顺受之人,这里再待下去,势必会结仇。
在离开之前,她需先弄清楚,陶大哥怎么样了?
想到此处,便不准备进屋,打扰聊的正欢的二人,转头,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屋内。
拿起纸笔,画了数十张陶知韫的画像,其下配有一行小字——告知此人踪迹者,消息有用者,奖励:十文,负责人:林以宁,地址:陈大牛包子铺。
“嘭,嘭,嘭。”
三道急促的敲门声,从屋外传来,伴随着一起的是柳二丫的谩骂,“死丫头,躲在屋里就能不干活了。”
“给老娘出来。”
“***”
听到声音,林以宁将桌子上的画像,贴身收好,转身打开了房门。
屋外,整个身体大部分重量,依靠在房门上,疯狂敲打的柳二丫,没料到门会这么快就开,导致身形往屋内,倒去。
‘嘭’的一声,掀起一阵灰尘。
摔了一个狗吃屎。
“哎呦,痛死了。”柳二丫捂着下额,蠕动着身体,艰难的爬起——生完孩子的柳二丫,体型突飞猛进,已然是一个重量级人物。
林以宁不欲与柳二丫多说,这几年,柳二丫的性情,喜怒无常,发火——信手拈来,脏话——口若悬河。
这种时候,越搭理,越起劲。
林以宁掠过柳二丫,踏出了房门,进了灶台处,捏了一把饭粒,随后,往院外走去。
包子铺她是要去的,在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