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王宏成因为栽赃陷害,以次充好,偷税漏税等罪,被判了八年的徒刑。
而洪金保身为从犯,却因为自首和检举有功,只被判了一年零五个月的刑期,缓刑两年。
之后,在石义正的帮助下,洪金保没费多大力气就接管了富顺饼厂。
从不务正业的街遛子,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
洪金保实实在在就是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废物,在他的“努力”经营下,不到半年的时间,富顺饼厂就倒闭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石义正的“手笔”。
而石义正这么做,自然是裴子珩的授意。
洪金保三番几次帮着王宏成害他的妈妈,他怎么可能放任对方坐享清福。
王宏成还是有点眼光和头脑的,在赚到第一桶金后,就直接将富顺工厂的厂地买了下来。
可自打王宏成进监狱后,富顺饼厂的经营每况愈下,老客户基本全被石义正暗中撬走了,洪金保自己又没本事谈下新客户,反而天天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花钱大手大脚,把厂子里里外外掏了个空,欠了银行和债主一屁股的债,只得拿厂子来抵债。
得知富顺饼厂将要被拍卖的消息,对于沈明珠而言,无疑是瞌睡捡到了枕头。
富顺饼厂占地五亩,厂房面积超过五千平,比食品厂大了两倍不止,而且还有非常完善的车间生产设备,包括月饼的生产线。
买下富顺饼厂,对沈明珠而言是包赚不赔的买卖。
她第一时间筹钱报名参加竞拍。
她刚买完房,手里头连五百都拿不出来,却想买下价值超过五万的厂房。
她都挺佩服自己的。
……
竞拍日期是4月25号,地点是奉城中级人民法院。
拍卖十点开始,沈明珠到的时候九点半左右。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还早的缘故,拍卖会场里的人比沈明珠想象的要少,稀稀拉拉的坐了七八个人。
有些在交头接耳,也有人朝她和沈红梅投来打量和探究。
吸取以前的经验,沈明珠今天刻意往低调了打扮,格子纹衬衫,外面套着宽大的蓝西装,脑后垂着一根麻花辫,脸上架着黑框的平光镜。
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的单位女员工。
沈红梅的穿着跟她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戴眼镜。
沈明珠找了个后排不显眼的位置落坐,低头翻看竞拍流程,沈红梅则满脸新奇的东张西望。
时间临近十点,拍卖场上的人也比先前多了不少。
沈明珠默数了下,参与竞拍的应该有十家左右。
距离十点还剩两分钟时,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
沈明珠随意的扫去一眼,视线顿时微凝。
男人个子不高,年纪看着有四十来岁,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腋下夹着皮包,俨然一副老板的派头。
而跟在中年男人身后的年轻女人,赫然是孙菲菲。
两年不见,孙菲菲变化不小,头发烫了时下很流行的大波浪,妆容十分浓艳,衣领开得很低,一抹雪沟若隐若现。
在这个年代,这样的穿着可谓相当大胆和出格。
不出意外,孙菲菲的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尤其是男性。
孙菲菲一点也不在意,挽着中年男人在前排入了座。
沈明珠收回目光,微微思索过后,偏头小声交待沈红梅,“等下竞拍的时候,你来出价。”
沈红梅紧张到呼吸急促,“还是不要吧,万一我给你搞砸了怎么办?”
沈明珠安慰道:“别怕,你听我指挥就行,需要出价的时候,我就捏伱小拇指一下,每次加价一千。”
沈红梅连连点头,脸色激动到发红。
她长这么大,连价格超过五十块的东西都没买过,现在却要坐在这里买价值好几万的厂房。
这样的大场面,够她吹一辈子的了。
沈明珠之所以让沈红梅出面竞价,是不想引起孙菲菲的注意。
她和孙菲菲的几次交锋,都以孙菲菲惨败收场,而在两年前的最后一次交锋中,孙菲菲更是自食恶果,不仅留下了案底,还丢了光鲜体面的工作。
以孙菲菲的为人和心性,知道她想买富顺的厂房,势必要从中作梗。
好在,孙菲菲并没有注意到她。
沈明珠从包里摸出一只口罩戴上,这段时间柳絮满街飞,她每天出门都戴着口罩。
……
十点,竞拍正式开始。
虽然参与竞拍的公司并不多,但大家出价还都挺积极,毕竟五万的起拍价比六万五的估值低出不少。
“沈总,咱们不出价吗?”
眼看场上人全都参与了竞价,唯独她们悄无声息的,沈红梅心态明显有些稳不住。
沈明珠低声道:“不急,好饭不怕晚。”
现在参与竞价,除了过快的抬高竞拍价格之外,毫无意义。
当竞拍价超过六万五后,之前积极出价的几拨人都停了。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