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飏本来不好意思去找陶明明妈妈把发梳要回来,听到沈明珠的话,他调头就朝对方跑了去。
“保正媳妇,谢谢你啊。”
看到裴飏忽然跑过来说谢谢,魏红正纳闷呢,就听到裴飏说:“早上我打扫卫生,不小心把我媳妇的发梳也丢进了垃圾堆,我下来找了一圈没找着,没想到是你捡着了。”
魏红脸色微变。
发梳的确是她在垃圾堆捡的,要是裴飏在没人的时候上来问她要,她兴许就还了。
可当着其他两个孩子妈妈的面,要她承认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她可丢不起那个脸。
“裴飏,你看错了吧,这发梳是我家保正昨儿个给我买的。”
裴飏一心想拿回自家媳妇的发梳,也不管得不得罪人了,“这发梳我媳妇是在友谊商场买的,发票和包装袋都在家里。”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两位妈妈和孩子们全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魏红。
魏红脸涨得通红,恼怒的指着裴飏鼻子大骂,“你瞧不起谁呢?就你裴飏买得起发梳,别人买不起是吧?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靠着你媳妇吃软饭的窝囊废,就你媳妇金贵,能戴得起发梳,别人就戴不得了?”
沈明珠本来站在不远处看戏的,听到对方张口辱骂裴飏,她当即扶着腰走了回来。
“不好意思,红姐,是我家裴飏弄错了。”
有沈明珠递的台阶,魏红脸色好了不少,“沈明珠,自己的东西保管好,别丢了就到处赖人,好歹也是个小老板,磕碜不磕碜。”
沈明珠微笑,“红姐说得是,这事的确怪我,昨天一时冲动,在友谊商场花八十八块钱买了珍珠发梳,哪知昨天晚上回来的路上,被扒手给偷了。”
几个妈妈和围观看热闹的人都震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妈也,啥发梳要这么贵,金子做的啊?”
沈明珠解释:“我也不太懂,说是澳大利亚野生珍珠做的,整个奉城就只有这么一只,物以稀为贵嘛,我当时也是头脑发热才买的。”
裴子珩脆生生补刀:“妈妈,这么贵的首饰,我们还是报警吧,让公安把小偷抓起来!听说澳大利亚的野生珍珠,跟国内的珍珠成份色泽不一样,用仪器一检测就能检测出来。”
吃瓜群众听得啧啧稀奇,唯独魏红一张脸忽青忽白。
“好,听儿子的,报警。”
沈明珠转头对裴飏说:“你上楼把我昨天买发梳的发票拿下来。”
裴飏点头,抬脚就要回家取发票,魏红急了。
“等等!”
在众人诧异不解的目光中,魏红涨红着脸吱吱唔唔道:“我,我早上丢垃圾的时候,好像看到垃圾堆里有一只发梳,我带你过去捡。”
“是吗?那就太谢谢红姐了。”
沈明珠嘴上说着谢谢,脚下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红姐,赞美的话可以脱口而出,诋毁的话要三思而后行,我觉得这话挺有道理的。”
对上沈明珠似笑非笑的眼神,魏红只得涨红着脸皮向裴飏道歉,“裴飏,对不住,我这几天火气旺,说话口无遮拦的,你别往心里去。”
魏红道了歉,沈明珠这才扶着腰跟对方往垃圾堆去。
其他人也想一块去看热闹,被裴飏伸手给拦下了。
“不早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被他一提醒,众人才恍然想起正事,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很快就散了。
……
“啧,这么一个破发梳,居然要三十八块钱,你们女人的钱可真好赚。”
去食品厂的路上,裴飏端详着手里的发梳,啧啧稀奇。
沈明珠牵着裴子珩,斜眼瞅他,“大清早的被人指着鼻子骂,亏你还笑得出来。”
裴飏凑到她身边,“你不是帮我讨回公道了么?谢谢媳妇,媳妇真好。”
说着,就要把发梳往她头上别。
沈明珠连忙往旁边躲。
裴飏不解,“好不容易找回来,你不戴啊?”
沈明珠嫌弃道:“在垃圾堆里滚了一圈,又被别人戴过,我才不要。”
裴飏颠着发梳,似笑非笑,“三十八钱的东西,真不要了?”
“你拿水给我洗一洗,再用酒精消消毒,去去味儿。”
裴飏气笑,“行,祖宗。”
……
“二小姐,东西拿回来了。”
看到茶几上一字排开的三个精美大礼盒,严素有些意外。
“这么多?”
司机笑,“礼重情意更重,说明裴太太是真心想要感谢二小姐的。”
严素弯腰将三个礼盒一一打开,霎时间,满屋飘香。
一盒是软糖,盒子内部被分成六个小格,每小格中都有不同颜色的软糖。
严素捏了一颗红色的软糖,入口是浓郁的草莓香,甜度很淡,吃着刚刚好。
把三个礼盒都尝了个遍后,严素一分为二,一半留着自己吃,一半让人给严静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