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素看着自家弟弟嘴角的笑意,心尖莫名就是一跳。
“谁结婚啊,怎么喜糖包得这么奇怪。”
“一个朋友。”
严屹拿起一包辣条,撕开口,张嘴咬了一块到嘴里。
入口咸香微辣,嚼起来有些像牛肉,绵软略有嚼劲,香辣中带着微微的甜,油脂充盈,越嚼越香。
这是严屹生平第一次吃辣条。
在他看来,辣条这种重油重味的食物既不健康也没营养,可此时的他忽然意识到,他曾经的想法有多狭隘和肤浅。
手中的辣条或许不能为身体提供养份,却能令精神感到愉悦和满足,这未尝不是一种价值的提现。
就如同她人一样,明明是普通平凡的家庭妇女,却能做出许多不平凡的事。
看他吃得香,严素也挑了一包五香味的豆腐干品尝起来。
豆腐干的口感很紧实,柔韧,嚼起来豆香味十足,与五香味相辅相成,组成了一种绝妙的口感。
吃完一包,尽管意犹未尽,严素却并没有继续再吃。
身为名门闺秀,她从小就被礼仪教条所束缚,拥有极强的自制力。
在她的认知当中,豆腐干这样的小零食与她的身份年纪并不相符。
擦了嘴和手,严素拿出订婚宴当天的菜品和酒水清单,让严屹过目。
严屹随手翻了两眼就合上了单子,从喜糖包里拿了一包豆腐干和辣条,放到单子上,一并递给严素。
严素接过单子,把豆腐干和辣条放回到茶几上,将单子往提包里放,嘴上说着:“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不是给你吃的。”
严素抬起眼看他。
“把这两样添加到菜品里面。”
严素不可思议的皱眉,“你疯了?把这种不入流的东西放到订婚宴上,你就不怕惹人非议和笑话吗?”
严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透出名门公子哥儿的散漫不羁,“严家从不需要外物来彰显身份和地位。时至今日,如果我连这点随心所欲的权利都没有,那老祖宗几代人的奋斗和努力岂不毫无意义?”
严素语塞。
的确,以严家在奉城的地位,就算端上一桌素食白饭,也不会有人敢置喙什么。
严素无意在这种小事跟自家弟弟起分岐,拿起茶几上的豆腐干和辣条放提包里,“我知道了,我会交待人去办的。”
严屹颌首,“辛苦你了,姐。”
严素瞅着他,语重心长,“你能早点安稳下来,我也放心了。钟箐才貌双全,各方面都跟你挺登对的,你好好对她。”
“我心里有数。”
严素心知自家弟弟的性子,也不再多说,说了也没用。
……
夜幕垂落。
沈明珠盘腿坐在铺着大红喜被的床上,开心的拆堆成小山似的红包。
裴子珩趴在床边,托着腮看沈明珠拆红包,雪白漂亮的小脸上同样洋溢着欢快。
没一会,裴飏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上还没有换下婚服的媳妇,深邃的眸中透出几分柔情。
听到脚步声,沈明珠看了他一眼,一边拆红包一边问:“姐他们都回去了?”
“嗯。”
裴飏坐在床边默默看了一会,起身将裴子珩拎到怀里抱着,“我先带子珩洗澡。”
“好。”
过了一会,裴飏浑身水汽的走进房间,看她还坐在床上包,便走过去坐到她身后,大手撑在她身后,呈半抱的姿势将她搂在怀里。
“还要数多久?”
“快了。”
听出他语气带着淡淡的抱怨和不满,沈明珠看他一眼,注意到他头发湿漉漉的,便提醒道:“把头发吹干。”
裴飏瞅着她,“别数了,你先去洗澡,一会水凉了。”
说着,起身找了个手提袋,把床上的红包和钱一股脑全装了进去。
“拆了和没拆的都被你弄混了。”
“反正你明天不上班,你可以在家慢慢弄。”
看男人嬉皮笑脸的,沈明珠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裴飏也不躲,由着她踹,眸中带笑的看着她。
累了一天,沈明珠也不想再折腾,便下了床打开衣柜拿上换洗衣物去洗澡。
等她出去后,裴飏关上门,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得只剩短裤,钻进被窝静静等待。
时间滴滴答答。
裴飏平躺在床上,大红的喜被盖在胸口位置,频频朝紧闭的房门望去。
怎么还不进来?
就当裴飏耐心告罄想要出去看看时,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沈明珠穿着粉色睡裙,头发挽在脑后,露着细长的脖颈和小巧玲珑的锁骨,两根手臂就像藕节似的白嫩,好看得让裴飏心潮澎湃。
沈明珠关上门,和平时一样坐到梳妆台前擦脸。
裴飏倒也没催促,但火热的目光却一秒也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就像饿了三天三夜的狼在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