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有些不明所以,下一刻无尽狂风席卷而来,顿时吹得三军人仰马翻。
“轰!”
天空炸裂出无比绚烂的烟火,火焰也好,雷电也罢,都在这平平无奇地一击挥拳下烟消云散,就连那无比巨大的陨石也顷刻间化作无数碎渣,向着空旷的远方飘洒而去。
这一刻,万物寂静,天空也恢复到了正常的色彩。
愣了许久,司徒定一一把折断了手里的树枝,略带酸意道:“你这人真不厚道,我画一整天,你好歹挪挪屁股啊。你这么轻描淡写地就给我破了,让我情何以堪。”
朱阁瞟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给我滚!”
“好勒,你拳头硬听你的。”
男人倒也爽快,说走就走。
虽然引以为傲的底牌被人随手就给毁了,但他并没显得有多失落,反而嘴角难掩笑意。
“这样才好,你越是强大到无懈可击,那在最后赢你的时候,这份满足才会让我回味无穷。”
出手好似神仙的读书人走了,消息传回宫里,身穿龙袍的男人无奈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驻足看向殿外许久,最终说道:
“下令把人都撤走吧。”
宦官闻言领命,没有丝毫犹豫就退了下去。
因为这已经不是靠堆人命就能打赢的仗了。
宦官退下以后,男人摇头呢喃自语,“一人既是一城,一国,一座天下,现在看来,这话真不像是吹牛。”
北莽的精锐铁骑撤走以后,城外的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还是默默坐着,一动不动。
时间久了,城里的人也就慢慢习惯了,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到现在也能壮着胆子远远瞧上一眼,毕竟如此厉害的人物江湖上几百年都不曾出现过。
只是隐约看清像个“少年”后,也更坐实了人们心中一个长生不老的老怪物形象,不然哪有人能短短十几年就修炼到这等恐怖境界的。
自胭脂斋的掌柜出过手后,此后几日都不再有人前去挑战,哪怕是个可以扬名立万的机会,他们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去自取其辱。
直到这一天,定安城里走出一个腰悬杖刀的年轻人,不在意他人目光,径直向那小土坡走去。
这刀没有刀锷,也无任何装饰,刀锋完全藏于鞘内,纯粹且自然,粗看上去就跟一般旅人的行山杖差不多,但当守城士兵看到这刀的刹那无不肃然起敬,无外其他,只因这柄刀曾属于他们北莽最强的刀客。
“秦王殿下出城了,难不成他也想会会城外那位仙人?”
“我看八成是这样,自家姐姐大婚,被这魔头当众抢了亲不说,如今还敢找上门来,要说不怒那才奇怪呢。”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魔头修为之高恐怕当世无人能敌,秦王殿下此行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唉,谁说不是呢。”
在这一声声担忧的叹息声中,慕容简慢慢走到了少年的面前。
而几日未动的他也终于缓缓抬头看向了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新晋的秦王殿下险些泪目。
“对不起,我把你姐弄丢了。”
少年眼中满是歉意,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抱歉,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已然将这份错误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慕容简眼神复杂地看着对方,心中说不出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