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乖巧地点点头,安心地躲进少年怀里,眼泪虽然依旧止不住的会流,但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的笑容可以展示给其他男人看,但眼泪却只会为他一人而流。
此时天边忽然飞来无数纸折的飞鸟,都是灵符绘制而成,栩栩如生。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这万千飞鸟组成一座鹊桥,迎着那满天飞雪,凌空而立。
少年抱着喜欢的姑娘轻轻一跃,双宿双飞,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此情此景,又是何等羡煞旁人。
要看二人要走,脸色早已难看到极点的信王还是忍不住对着少年质问:“你可知此举打了所有北莽皇室的脸,就是与我北莽全境为敌!”
少年洒然一笑,居高临下,高声说道:“我一人即是一城,一国,一座天下,你要不服,尽管率军来攻!我随时恭候。”
说完,他又低头看向怀中早已眼神迷离的美人,轻声笑道:“这算不算也让你得了天下了?”
你若命中注定要当妃子,那么我来为【王】即可!
言罢,二人携手,在那漫天飞雪中飘然离去。
北莽赤地千里,亦有一处绿洲。
正是不久前天门开启,仙人陨落,造就了此地方圆百里的盎然生机。
消息传回北莽王庭,诏令下来,还是分到了乌牧王的管辖,这也让不少人眼红,一个替皇家养马的老兵,咋就能捡到这天上掉下的馅饼呢。
军中大帐内,上了年纪身子骨依旧硬朗的乌牧王正在专心擦拭着自己的宝刀。
这位老人的性子也是古怪,放着宽大舒适的王爷府不住,偏偏就喜欢挤这冬不保暖,夏不透风的军帐。
此时,有名斥候急匆匆地跑进帐内,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报!两日前福地上空有成群飞鸟经过,实属诡异,是否派部队进去探查。”
老人擦刀的手停滞片刻,随后又若无其事地将将刀收起,挂于刀架上。
“鸟雀东南飞,又非什么稀奇事,不必理会。”
“可是……”
斥候欲言又止,这鸟群飞得实在有些不太寻常啊,前一秒还飞得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以他多年探查的经验,其中定有猫腻。
这时一旁器宇不凡的年轻将领开口说道:“既然父帅说没事那便没事,传令下去,此事休要再提,违令者军法从事!”
“是!”
军令如山,这名小小的斥候也不敢违背,只好领命退了下去。
待到军帐中只剩父子二人时,那年轻将领有些担忧地问道:“义父,咱这么做北莽王庭那边会不会不太好交代啊?”
乌宝山伸手抚过自己心爱的羊角大弓,满不在乎地说道:“交代,交代什么?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可什么都没看见。况且陛下只让我在这安心养马,又没让我领军出征。还是你觉得凭我这五千轻骑就能把人逮回去邀功?”
乌为俭闻言挠了挠头,也知是自己想多了。当日在一线天,北莽王庭精锐尽出,再加众多江湖高手围追堵截,也没能留下一个断臂重伤的老人。现在凭他们牧场这点家底,想要拿人确实是天方夜谭,一不小心还会赔得倾家荡产。
乌为俭知道义父的行事作风向来稳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样才能在北莽权力斗争的旋涡中岿然不动。
老人目光看向一旁挂的破旧战甲,不知在思索什么,片刻以后不禁哑然失笑,口中呢喃道:“一人即是一城,一国,一座天下?这年轻人当真是狂得没边,恐怕古往今来敢说这话的他还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