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信还以为对方是被他给说动了,谁料少年却是一下丢掉了手中的雨伞,转而从腰后缓缓取下了那柄艳丽长刀。
朱阁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开口说道:“原本还感觉有点对不住你,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少年抬头,两人四目相对,信王只觉一股寒意直逼心房,他明明是骑在马上,为何会有种被人居高临下蔑视着的感觉。
这一刻,他好像看出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子,是在生气吗?
朱阁深深看了一眼队伍中央的纱帐车撵,柔声说道:“她是个好女人,不是用来交换的货物,而你……更不配做她的丈夫。”
慕容信面色一沉,长这么大他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只见其做了个不易察觉地手势,下一瞬间,四道身影便突然从天而降。
定睛一看,正是号称仙人之下皆可杀的“落花流水”。
不给少年任何反应的时间,四人上来就是成名杀招。
只见四道光柱突然拔地而起,将少年团团围住,其中更是蕴含四季节交替的大道,攻防一体,生生不息。
司徒定一见状皱了皱眉:“四季诛杀阵!这一招可不好破啊,无论攻击哪一个,真气都会被其他三方转走,然后再反弹回来,只剩五成真气的你该怎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谁料下方的战斗就已分出了胜负。
“棒棒棒棒!”四声。
朱阁依旧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至于其他四个则完美地将身子扎进了地下,只留一个脑袋还在上面喘气。
打地鼠,简单粗暴。
司徒定一见状,愣了两秒,然后十分郁闷地喝了一口酒:“当我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还猜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朱阁并不是只剩五成真气,而是他一上来就用尽了全部真气,只因为她说过,她喜欢看雪。
所以极少求人的他才会特意去向人请教,并一心一意地学了起来。
而现在,舍弃了小号,上来就直接开大号的朱阁,在全神贯注,光环全开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人能够再阻止他了。
挤满群众的街道上鸦雀无声,很多人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如今北莽风头最盛的四位年轻俊杰就这么落败啦?连一个回合都没撑住,还真应了他们的名号——“落花流水”。
信王更是面色凝重,落花流水四人的落败虽在他的预测之内,但也没有想到会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那无往不利的“四季诛杀阵”怎么好像突然没了无作用,四个人被人家一脑袋敲一下就没啦?开什么玩笑!
自己花大价钱请他们来可不是这么搞笑的!
朱阁没给对方惊讶太久的时间,抬起脚,继续向着车队方向靠近。
信王心头一沉,看来不动用些底牌是不行了,今天要是真让这小子把人给劫走了,那他堂堂信王的脸还往哪搁,北莽王庭刚取回的颜面又往哪放。
“不知好歹!”
信王面色阴沉,抬手一挥,身后的骑兵甲士心领神会,当即扯下迎亲用的红绸,拔出兵刃就向着少年冲杀而去。
朱阁不慌不忙,前方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冲来,他便抬手按住马头,再连人带马随手丢回,顿时压倒一片。
全副武装的甲士欺身而上,想用手中开山巨刃斩开少年皮肉。
朱阁灵巧闪过,刀鞘顺势一转,托举平推,一人叠二人,二人叠四人,四人又叠十人……最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这个看似又瘦又矮的小子,竟能一人推得数十名身强体壮的甲士不断往后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