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简正要回答,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一眼那被人挤了半张位子的少年,想了想,开口说道:“老祖的意思……是不要在意那些嘲笑你的人,这样才能活得开心,活得长久,然后……耗死他们。”
“噗!”
此言一出顿时让人忍俊不禁,怎么可能会是这意思,明明应该是不要忘记曾经所受的屈辱,要努力变得强大,然后加倍返还回去才对。
如此简单的道理,这小子居然也会会错意,看来这慕容家的继承人算是彻底给养废了。
老人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彩,抬手比划了一下,欣慰道:“你长高了。”
慕容简腼腆笑道:“还不算高,将来还会更高,像老祖年轻时一样,俯瞰山岳,顶天立地。”
老人笑了笑,闭下眼帘,呢喃自语道:“你会的。”
慕容盛煌深深看了儿子一眼,心中不知是自豪还是愧疚,收敛心神,拍了拍手道:“既然都已向老祖拜过寿了,那么我宣布,宴席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又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不对吧,慕容家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慕容家是不是还少了一个人没有到场啊。”
众人闻言一愣,循声望去,开口的正是北莽五虎中的敖烈。
当今江湖中,恐怕也就如日中天的五虎堂敢如此不给慕容家面子。
不少人的目光投向信王殿下,既然人是他带来的,那么此番发言是否也是他的授意呢?
慕容信装作没有看见,端起面前酒杯,小酌一口,一副完全不关我事的模样。
朱阁静静看着对方杯中的酒,应该是和他们面前一样的。这家伙居然毫不犹豫地就喝了,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自信到就算什么都不做,事情也会如他预期的那样发展。
司徒定一同样闻了闻面前的美酒,传音说道:“够狠的,看来是早就想好了,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打算置身事外。”
朱阁小声问道:“会死吗?”
司徒定一摇摇头:“最多昏睡小半个时辰,不过就算是一品境的高手,半个时辰内也很难运气了。”
朱阁点点头,看来对方也不想将事闹得太大,毕竟就算是根深蒂固的慕容家也不愿得罪整个北莽江湖。
慕容盛煌早知会有人以此为借口,正要将想好的说辞说出口,慕容简却率先一步开口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姐的行踪需要向你报告吗?”
敖烈闻言面色一沉,在整个北莽还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慕容家又如何,不过是只掉了牙的老虎,哪比得上他们五虎堂,如日中天。
慕容盛煌轻声呵斥道:“逆子,不得对客人无礼。”
若是识时务的现在就该给自己找台阶下,但敖烈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嘴角一冷,不怀好意地笑道:“听闻慕容家的大小姐行事放浪不羁,又对男女之事颇有心得,现在该不会还在哪个野男人的床上没有下来吧。”
“轰!”
霎时罡气碰撞,气浪滔天。
场中局势立马发生巨变,慕容简死死盯着对方的脸,挥出的拳头被敖烈稳稳接在掌心。
而在其四周,其余三虎不知何时都已离席,且摆出了攻击架势,其中一人的掌刀赫然距离慕容简的咽喉不过半寸。
慕容简不为所动,而是冷冷看着对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该庆幸我今天没有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