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这东西,一旦臭了,想要挽回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宫殿也没能保住,值钱的东西全部要卖了换储备金,砖瓦也全拆了去给平民修缮房屋,同时还要给那些苦力工钱,算来算去,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江墨顿时感觉自己的头发又掉了不少。
经过此番一战,鬼门关的战力被削弱了七成,为以防万一,拓跋隼还得多呆一阵,震慑四方。
而可惜的是,造成这一切的人,却在一个黎明,无声无息地悄然离开了,没有打招呼,也没留下一句话,仿佛不曾来过,只有明白的人知道,那人来过,也确实改变了这里。
继续向北数百里,有一古城要塞,依山而建,山体内部以浩大工程挖空,再布以暗道重兵,是名副其实的固若金汤,易守难攻。
岩武山,作为北莽旗下的兵家重地,也是极少数能拥兵自重而不被北莽王庭猜忌的地方。原因无他,只因驻守此地的男人与宫里那位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哪怕这在朝中已是公开的秘密,但也无人敢明说。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歌舞升平,男子三十而立,并未束冠,长发如瀑及于腰间,面容也是绝美,乃是名副其实的男身女相,魅而不俗。精致的眉宇间似乎总带着到淡淡的忧郁,一眸一笑,不知俘获了多少痴男怨女的芳心。
陈君艳随母姓,或许是宫中那位觉得与一个南岳女子结合生下的异类有失皇家威严,便早早地将他打发到了这‘穷乡僻壤’。
北莽男儿多精壮魁梧,女子则高挑出众,像他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异类要是继续留在王庭,只会如一根刺牢牢扎在那人眼中。
陈君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自古以来,父子亲情在王权面前向来不值一提。自己不过是那人偶然的一次微服私访,一时兴起而留下的情债,没与母亲一同死在出生的那晚,苟延残喘活了这么久,就该感恩戴德,叩谢皇恩了。
厅内装饰极为奢华,男子赤足,着素衣,盘膝坐在兽绒毛毯上,肤如凝脂,白净如雪,除了腰侧挂着的长刀,看不出半点北莽汉子的豪情,也难怪会被朝中大臣诟病,不像真龙之种。
歌姬舞女穿着几缕轻纱薄衣,春光乍现,通透可见。个个搔首弄姿展现傲然身段,只为能被高座上的那位看上,今晚能一亲芳泽。
歌舞跳着正尽兴,一名士兵匆匆走入,递上一纸密函。
陈君艳将密函打开,扫了一眼后,不禁笑出了声。
“赫连武死了,鬼门关落在了一个读书人的手里,朝廷这事儿办的还真雷厉风行,枉费我暗中给了他这么多年的助力,还没等收成,就让人给断了。”
男子嘴上虽在笑,可眼中却无半点笑意,反而透着一股隐而不发的阴狠。
蓦然,骤变突起,前来送信的士兵不知为何,竟突然拔刀弑主。
男子面色如常,拇指轻弹,长刀出鞘。
电光火石间,面前茶几一分为二。
士兵保持举刀姿势,站立不动。下一刻,手中的战刀应声而断,同时咽喉处浮现一抹血线,一刀封喉,人已死,却无半滴血液滴落。
“宫里那位可还没死呢,这么急着杀我啊?”
陈君艳冷笑起身,扫了雅兴,抬手点了两个美艳动人的舞姬,一手搂一个,潇洒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