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鸩虽同样神情凝重,但眼中并无惧色,相反油然而生出了一股战意。只见他目光一凝,率先一枪刺出,直逼少年咽喉。
正所谓:年刀、月棍、千日枪,一寸长一寸强。可要想将这兵中之胆练到登峰造极,炉火纯青!非长年累月的战场厮杀,浴血奋战不可。
而吕鸩自幼学枪,上阵杀敌,早已积攒了一身的杀伐之气。这一枪刺出,如金戈铁马山呼海啸般涌来,一人即千军,千军即一人!
蒙越见吕鸩突然出枪,心瞬间凉了半截,一同面如死灰的还有蜀王,他知道自己这下恐怕是要痛失一位爱将了。
朱阁皱了皱眉,抬手,伸出食指正好对上枪尖。
“轰!”
吕鸩枪势一顿,像是遇上了什么难以破开的铜墙铁壁,被一指定了乾坤。吕鸩不愿就此认输,眼神狠厉,瞬间爆发出体内全部真气,凝聚于枪身之上。他曾发过誓,这柄【银须玉狮子】誓要替王爷扫除眼前所有障碍。
眼见整个枪身因为受力,已经弯曲成一个巨大弧度。
朱阁眯起双眼,突然收手,长枪顺势刺来,他脖子一歪,迅速闪躲,再随手一抽,吕鸩手中枪长被瞬间抽走,速度之快,以至于他双掌溢血,还犹未察觉。
朱阁一把夺过长枪,在对方愣神的刹那发力横扫,黑影倒飞而出,龙舟一角立马被砸出一个窟窿。
吕鸩捂着胸口,粗重喘气,再抬首时,少年已经面无表情地举起长枪,正瞄准了他。
“仙人,手下留情!”
赵狰一惊,大声呵止,可为时晚矣,长枪脱手而出,瞬间化作一道银光,刺穿船板。
吕鸩看着耳边近在咫尺的枪刃,微微喘息,面色冷峻。
“下次先听人把话说完再动手,我胆子小,别吓我。”
赵狰见状长长舒了口气,对方没要吕鸩的命,至少说明不是来寻仇的,那么接来的就还有得谈。
朱阁看向蜀王,淡然道:“能单独聊聊吗?”
赵狰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大殿,无奈道:“只要别再拆我这船就行。”
空荡荡的大殿内,蜀王屏退了所有侍卫和扈从,包括最为亲近的三人,仅留少年单独会面,哦,外加一个早就盯上他满桌美食的小丫头。
蒙越与吕鸩两人执意想留下守着,结果却被赵狰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
“你们两个留下有什么用?是能多撑一息还是两息啊,有这闲工夫不如想着怎么打理好我的蜀地。他若真要杀我,你们拦不拦又有什么区别,还不快滚!”
两人被骂得哑口无言,奈何王爷说得是实话,就算他们二人联手,只怕也撑不住一时半刻,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不过两人还是坚持不愿下船,宁愿在门外等着,对此赵狰也没办法,只是关门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别白白送死。”随即便转身进了殿内。
一起守在门外的还是有毒士陈庆,只不过相比两位武将满脸的担忧,他的神色倒是要镇定的多。
蒙越看不惯他还能如此冷静,沉声质问道:“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可知道,王爷要是死了,那么蜀地就会大乱;蜀地乱了,南岳也会跟着乱;南岳乱了,天下岂能不乱?”
青衣儒士风轻云淡道:“我虽眼盲,但心如明镜。之所以不慌,是因为我从那少年的身上嗅到了一丝气味。”
吕鸩皱眉道:“什么气味。”
陈庆微微一笑,道:“与王爷一样,一种特立独行,不会在意他人看法的自在、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