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还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来送枕头啊。”
赵狰面色露喜,连连拍手大笑:“原来如此,我等肉眼凡胎竟不识仙人庐山真面目,真是失敬失敬。”
君无暇见蜀王笑得挺欢,同样点头微笑,谦谦有礼不失君子之风。同时心中还不免有些鄙夷,看来这位王爷的脑瓜确实不太好,自己还留了诸多说辞,故事还能编得更生动些,结果愣是都没派上用场。
关雄站在一旁,傻傻地看着殿内谈笑风生的两人,惊得整个人下巴都要掉了,这怎么跟他当初设想的不太一样,一个江湖骗子怎能成为蜀王的座上宾。正要开口拆穿,突感一道冷冽视线投来,抬首望去,正是那位曾邀请过他的黑骑统领。关雄心中一惊,虽满心是疑惑,但也察觉出这事只怕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于是老实闭上了嘴
在场的所有人中,恐怕只有君无暇才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作为蜀王的亲信,与之走的最近的三人心中却早已亮如明镜。
陈庆略作思量便知道了王爷的意图,嘴角微扬,畅饮一杯。
吕鸩虽未猜透全部,但也知这会是个很好的傀儡,既能鼓舞军中士气,还能用来震慑近来不安分的江湖中人。
蒙越没想太多,但知道王爷做事向来心思深远,他只管听命行事即可。
得一‘仙人’相助,蜀王自是大喜,特意赐座,与军中两位武将同席,不可谓不看重。
君无暇虽面上不为所动,可心中却是狂喜,只要过了今晚,往后名声和地位还不是接踵而来。
要钱不要命,说得可能就是此类人吧。
关雄因举荐有功,稀里糊涂的被蜀王重重赏赐,离开时见殿内残影闪动,瞧着怎么那么像三狼一虎围着一只羔羊在推杯换盏。
舞女歌姬又被重新叫了上来,浓妆艳抹,纸醉金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狰也是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将君无暇夸得飘飘欲仙,甚至就连君无暇自己都一度以为他就是那个一人破万军的绝世仙人。
“原来先生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啊,来!再满饮此杯,敬先生高义。”
君无暇已经喝了不少,面色红晕,有了醉意,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继续喝了,不然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肮脏破事只怕要像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便已每日修行为由,打算暂且退下。
赵狰也不强求,想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不好将人逼得太紧,正要派人送客,头顶上蓦然传来一声大喝:
“北莽!拓跋隼也想向蜀王讨一杯酒喝!不知可否?”
这一声大喝以内劲发散而出,如洪钟大吕,庄严而不失霸气。
蒙越与吕鸩面色微沉,第一时间上前护主。下一秒,屋顶突然炸裂,两道人影落入殿内。
男子身高九尺,面相粗犷,背一断头鬼刀,造型夸张,像极了刑场上给犯人腰斩时才会用到的铡刀,铁链缠绕刀身,与汉子牛犊般的肌肉紧密相连,看着十分沉重。
女子身材高挑,面容绝美,腰间别三尺细刃,足踩木履,身披一件血色霓裳,遮住上身些许雪白,一双夺人眼球的长腿随意裸露在外,春光乍泄,一颦一笑更是媚态万千。
蜀王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人,面上倒是没有多少惧色。因为对方报了名讳,而底细他也恰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