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暇本想继续与黑风寨的人套近乎,奈何这群家伙像是一下失了兴趣,再也不复往日的热情,整天哭丧着脸。至于那身材出众的女子,则更是对其不假辞色,面若寒霜,语气也生硬了不少。
关雄将一切看在眼中,冷笑一声,却没点破。他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人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不要说是仙人了只怕连一品境界都没踏入。但要是当场拆穿,搞不好对方会狗急跳墙,到时又要死不小弟兄,人还未必能拿下,所以只能干晾着,等到了下邳城,有蜀王大军和高手压阵,晾他插翅也难飞。
还沉浸在美梦中的君无暇自然也察觉出了众人对其态度的改变,不过也并未放在心上,与这群底层人物打好关系是为了宣扬自己的口碑,眼看目的地将近,他也懒得继续多费口舌,只要能得到蜀王的赏识,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而在队伍的后方,朱阁带着小草远远的跟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原以为那晚的红衣女子会继续回来发难,结果一连等了几天都没发现踪迹,不知是彻底放弃了还是另有事情,总之朱阁乐得清闲,一路与小草打打闹闹,过着独属的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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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仅是一座小城,在蜀中不算繁华,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除了那弱不禁风的城墙外,里面跟个小土邦无异,酒楼商铺更是没有。往来商贩要是想做生意,就去登记处租一块地方,就地摆摊。风吹日晒的还算好,要是遇上个大雪暴雨,那这一趟的路费算是打了水漂。
巨大的龙舟停靠在城外一里,赵狰慵懒地靠在塌上,挺着肚子面见此地官吏。
主簿王冲安安静静地跪在塌前,花甲之年的身子还算硬朗,整个人面朝下,匍匐在地,恭敬有礼。
赵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温声说道:“王主簿啊,怎么见我跟见阎王一样,面都不抬,难道本王长得真有这么面目可憎吗?”
王冲依旧跪地不起,低声回道:“老臣不敢,早知王爷亲临,老臣该出城十里,叩首相迎才是。”
赵狰嗤笑一声道:“出城十里,叩首相迎?要是本王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可下过一场大雨,倒春寒可厉害的很,就凭王主簿这身子骨只怕本王人还没到,你就先升了天吧。”
王冲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承认了那就是表明自己老了,力有不逮,说不定这职位就该换人了。可要说不是,岂不就是顶撞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王爷。
好在蜀王并不打算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打机锋,随口问了两句,敲打敲打,便让人退下了。
待老人离去,一袭青衣的儒士轻声说道:“王冲虽只是个七品小官,但与京里的钦天监却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王爷就算要治他的罪,也不可明着来。”
赵狰冷笑两声“这个我当然知道,这老家伙一边吃着我蜀中俸禄,一边又暗地里给京城通风报信,可真是条胃口大的老狗。你说这些年钱和人,我可曾少给过他。结果呢?这本该占据蜀中交通枢纽的下邳城愣是给我搞成这个死样,真是越老越糊涂。”
陈庆微微一笑,点破道:“王爷怎知这是王冲能力不行?”
蜀王闻言一愣,皱眉道:“你是说这也是宫里那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