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狰叹息道,似乎有些难以抉择。
青衣儒士拱手说道:“王爷亲自登门,一颗头颅足矣。”
赵狰笑着摸了摸自己这颗:“我的?”
中年将军二话不说,拔剑出鞘,一道凌冽寒光过后,血溅三尺,周围的美姬顿时惊得失声尖叫。
赵狰依旧捧着那美艳胡姬的下巴,但其脖颈之下的躯干却悄然落在了地上。
很好,现在有现成的了。
青衣儒士叹息道:“二殿下虽手握兵权,可毕竟心高气傲,手法粗糙了些。不知他送来的这女人还是北莽的谍子,要是被陛下知晓了,少不得要敲打一番。”
赵狰把玩着胡姬那死不瞑目的头颅,轻声笑道:“所以我这不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嘛,事后可得好好谢我。”
将军将剑收回,沉声说道:“天渡城里的那位怎么办?”
青衣儒士淡然道:“陈庆不曾和江湖草莽打过交道,霍天渡被传武功天下第二,剑术天下第一,只是不知他能挡几回千骑冲锋,一人守一城,能守住,只是因为死得人还不够多。”
中年将军闻言低头不语。
赵狰笑骂道:“咱们又不是真去攻城,两万人的大军,可是本王不小的家底了,要是全赔进去了,可不得心疼死,拿去北莽显显威风也好。再说,要是真把人家剑仙惹急了,不小心祭出飞剑,取了我这颗脑袋,可就成天大笑话了。”
将军闻言,拄了拄手中宽刃大剑:“若真到那时,蒙越当以死尽忠。”
结果赵狰似乎并不领情,随后抄起桌上的香炉就砸在了蒙越脸上。男人不闪不避,顿时头破血流。
“你死有什么用?你的命有我精贵吗?莽夫!”
青衣儒士退开两步,将那香炉捡起,重新放回桌上,说道:“王爷安心,据在下得到的消息霍天渡有不可离城的誓言约束,只要不近城,他的剑是飞不出来的。”
赵狰跳上床榻,盘腿而坐道:“当真!”
青衣儒士点了点,又忽然问道:“王爷要不再扔一回?”
赵狰二话不说举起香炉,对着青衣儒士的脑袋上也重重来了一下,砸得后者直接瘫倒在地,读书人可架不住这力道。
赵狰却只顾狂笑,不厚此薄彼,这人才愿意心甘情愿地被他驱使。
历时近一个月,天渡城的修建工作日渐尾声,街道上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江湖人士聚首讨论,皆为自己参与了这项壮举而激动万分。
“听说用罗汉拳打出来的面团又软又弹,最适合用来下面或蒸馒头了。”
“你这消息早落伍了,城南有间酒楼现场表演火云掌煎荷包蛋,听说还卖得贼贵,一颗就要百文钱呢。”
“两文钱的鸡蛋卖一百文,翻五十倍啊!”
“可不是嘛!偏偏去看的人还络绎不绝。”
“这算什么,我昨天就见有家新开的酒肆,掌柜的用寒冰掌给酒降温,现在或许才起一点苗头,但到了夏季肯定大卖。”
城里百姓这段日子都纳闷了,不知怎的,这些天渡城里的武夫仿佛一下都开了窍,忙着给自己找副业,往日里的凶神恶煞也全然不见了。
其实他们不知行走江湖可不尽是快意恩仇,潇洒度日。多数时候还得为生计考虑。不少实在穷地揭不开锅的,也会背着良心接些不地道的买卖,杀人越货不在少数。不过经历了这一次事后,众多江湖人士突然发觉,自己苦练多年的功夫,好像不仅仅能用来与人争斗,用在别处依旧很有‘钱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