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凉如水,朱阁刚搭好的帐篷被围得密不透风,里面不时传来嬉笑声与流水声。
少年却只能独自守在外面,啃着馒头充饥。身体素质过强也不尽是好事。因为不知疲惫,也不会流汗,很多正常人辛苦劳作后才能体会到的惬意与放松,朱阁已经全部体会不到了。
“朱哥,水好热呀,待会儿你要不要也洗洗,可舒服啦。”
朱阁刚要回答,帐篷内又传来一声冰冷的喊话:“你要是敢进来的话,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少年撇撇嘴,觉得自己还是不开口的好。
按理说,有个绝世美人在自己身后沐浴,该是件振奋人心的事情,可朱阁却发现自己的心境居然出奇的平静,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心头蓦然有些发慌。
“难道意志力太过坚定,还会影响到那方面吗?”
不过听着帐篷内女孩欢快的笑声,少年的嘴角又不觉微微扬起。虽然两人一路走好,小草表现的都很活泼快乐,可他也知道,两人之间毕竟男女有别。有时候姑娘家之间的相处,才更能放的开吧。
等一大一小两美女将澡洗完,已经是月上枝头后了。裴悲从帐篷内走出,还当着朱阁的面将水给倒了,看她进去时警惕的小眼神,好像朱阁会用这水干什么似的,和面吗?
毫无疑问,朱阁晚上只能继续在外边吹风,明明帐篷是他买的,也是他搭的,可这家伙扛了口棺材就直接入住了,太蛮横了。
不过朱阁也不真的计较,有人能陪小草聊天说话,他就很满足了。
帐篷内,两女经过坦诚相见后似乎一下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甚至还将各自的棺材拼到一块儿,挨着睡,那画面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小草,你和……那人认识很久了吗?”
“谁?朱哥吗?是啊,我们是一个镇子的,从小一块儿长大,镇上人都不怎么友好,不过朱哥是个列外,谁都可以欺负,他却从来不会生气。”
裴悲想起少年说的‘踢球’游戏,不觉抿了抿嘴。
小草继续说道:“其实朱哥人很好的,每次有钱了都会分我一点。后来镇子毁了,朱哥就带着我出来了。黑袍爷爷说,小草病了,只能活一年。可朱哥不信,他说他一定会找到救我的办法,小草相信他。”
裴悲静静听着,没有说话,手却不自觉攥紧了被褥。她现在终于知道少年所谓的‘急事’是什么了,可笑自己还非要拉他下水,留在这儿一起修建城池,心中顿觉有愧。
那个所有看似无耻的话语和行为其实都不是为了他自己,是因为他的身后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守护,所以他才不会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和想法。
“裴姐姐。”
“嗯?”
“你喜欢朱哥哥吗?”
这个问题犹如晴天霹雳,裴悲闻言愣了足足三秒,随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马反驳道:“不可能!我和他之间是生死大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毫不客气地说,我对他只有存粹的杀意和恨意,除此以为再无其他。”
“真的不行?”
“绝对不行!”
小草叹了口气,有些失落道:“我还以为裴姐姐能和朱哥成为好朋友呢。小草不喜欢冷冰冰的裴姐姐的,可小草喜欢现在的裴姐姐。小草也喜欢朱哥哥,要是你们两也能成为好朋友,那就太好了。小草也喜欢黑袍爷爷,朱哥就跟他很聊得来,两人能讲一天的话,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