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把盖章的信给我了吗?”
王武下意识地将信件盖上斧头帮的公章,然后交给了对方。
朱阁道了声谢后,便领着小草迅速离开了。
王武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恍如隔世。记得他刚来天渡城时,就有老一辈的人跟他说过,来这地方的人其实只分三等。不会水的‘鸡’要么任人宰割,要么石沉大海;混得稍好一些的,是那鱼虾蟹,不会淹死,却也无法控制己身,只能随波逐流,彼此吞食;只有那过江的‘龙’,能随心所欲,自在遨游。因为他们有傲气,有实力,敢于迎击风雨,有时甚至还会掀风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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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朱阁带着小草再次回到那家‘独一份’的当铺时,守在铁窗前的老人已经不见,只有那伙计在高兴地数着一锭锭的银钱。
见少年回来,伙计像是见了鬼一般,探出脑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见朱阁胳膊腿都还在,不禁有些疑惑,难不成人刚到就被赶了回来?不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朱阁没有多言,递上盖了章的信件,伙计疑惑地打开,脸色更是惊奇,从没见过这么快就盖到章的,这小子究竟干了什么,居然让那王斧子这么痛快地就盖了章。
虽然心中万分好奇,可心虚的他也不好开口追问,只是说了句“等着”,人便又像泥鳅一样滑了下去。
这次朱阁等得时间略微久了些,等老人再次登上柜台,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
老人拿出信件仔细端详了一阵,确认无误后便从抽屉内取出两枚木牌,又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指尖光点闪动,木牌上顿时描绘出两人模样。做完这一切后,老人才将两块木牌交给二人。
小草接过后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虽然嘴上说着十两银子太贵了,可木牌后栩栩如生的画像还是让她颇为惊喜。
朱阁也看了看,确实惟妙惟肖,这画功简直跟照镜子一样。
事情办完,朱阁正欲带着小草离开,走到门前,忽听身后老者提醒道:
“天渡城不管你究竟是谁?也不管你为何而来?但既然入了城,就得守这里的规矩,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希望你好自为之。”
朱阁微微一笑,转身向老人拱了拱手,表示自己礼数周到,不会乱来。
等少年带着女孩离去,伙计才疑惑地问道:“掌柜的,从打探到的消息来看,那小子的功夫少说五品以上,对得起一枚银牌了,您怎么还是只给了他一块木制的身份牌啊?”
在天渡城,底层百姓用木牌;六品以下的武夫则是铜牌。三五品的用银牌;只有二品的高手才会有金牌傍身。至于一品的?人家那还需要牌子吗?全天下都没几个,各个名头大的吓死人,报上名号,谁不认识。
老人闻言低头余光一撇,眼神顿时锐利如刀剑,伙计汗毛炸起,如坠冰库,立马磕头认错。
“掌柜的英明,是我多嘴了。”
老人冷哼一声,寒声说道:“你背着我暗地里捞油水的事我不计较,追名逐利,江湖本就如此。可你要是敢坏了天渡城的规矩,后果你知道。”
伙计冷汗直冒,磕头如捣蒜:“掌柜的教训的是,李贵清楚,坏谁的规矩咱也不敢坏天渡城的规矩啊。”
老人点了点,收敛眼中剑意,语气平和了些,抚须问道:“让你查的事办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