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几十个黑衣人已经全数毙命,倒在了血泊之中。
恒山派的女弟子们何时见过如此恐怖的剑术,一个个呆立在原地,场面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郑萼才回过神来,拉了拉仪琳的衣袖,低声说道:“他好像是之前在客栈门口见过的那人。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真的好厉害!”
仪琳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宁远,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好奇,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定静师太走上前来,双手合十向宁远致谢:“多谢施主出手相救,贫尼感激不尽。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宁远微笑道:“师太客气了,在下宁远,是华山派宁女侠的知交好友。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见到众位师姐妹有难,在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定静师太再次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宁中则询问道:“定静师太,你们怎会在此地遭遇这些歹人?”
定静师太将如何带来弟子前往嵩山,如何遇到魔教中人一事说了出来。
宁中则道:“我们也正要去嵩山,如果师太不嫌弃的话,不妨就结伴而行吧,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定静师太欣然同意道:“如此甚好。”
而此时,在嵩山脚下,土道旁停着一辆马车,车外站着一位青衣人,他脸上坑坑洼洼,眼睛缠着黑布,这人正是岳不群。
与岳不群相对而立的,是嵩山掌门左冷禅。
左冷禅目光灼灼地盯着岳不群,沉声道:“岳兄,你托人送信于我,我依约而来。如今,辟邪剑谱可以拿出来了吧?念在我们同为五岳剑派的份上,只要你华山归顺于我,我定然将你好生供着,绝不为难半分。”
岳不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左兄武功盖世,志向远大,岳某原本也是佩服的。但你诈我下山,又命人围攻于我,这般行径,却非英雄所为。”
左冷禅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已再三向岳兄示之以诚,奈何岳兄总是虚与委蛇。因此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岳兄莫怪。”
岳不群冷笑道:“岳某落得如今的下场,是技不如人,自也无话可说。但你想要辟邪剑谱,却需得让我见识一下嵩山的剑法。我若输了,辟邪剑谱你拿走便是。”
他心中早已存了死志,要与左冷禅同归于尽,以绝华山派被吞并之虞。
那天在蝴蝶谷的遭遇已让岳不群心灰意冷,然而心中却始终记挂着华山派。因此才与田伯光做了一笔交易,以辟邪剑谱换得这次来嵩山的机会。
左冷禅笑道:“好啊,只是岳兄如今眼睛已经瞎了,不怪我胜之不武就好。”
岳不群傲然道:“对付你,即使看不见也不见得会输。”
左冷禅道:“想来岳兄是已经学会辟邪剑法的了,那便让我见识一下吧!”口中虽轻视,心中却不敢有半分大意。当下长剑出鞘,向岳不群攻去。
岳不群站立不动,长剑舞动间密不透风,将左冷禅的攻击一一挡下。
又斗得几招后,他的剑法突变,剑尖忽闪而至,诡异绝伦。左冷禅大惊失色,急速向后跃去。却不想岳不群身形忽动,身法之迅捷如鬼似魅。
左冷禅临危应变,身子突然向旁边一闪,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右肋却被一剑刺中。
他忍住剧痛,同样一剑刺出,正中岳不群腹部。再一掌寒冰真气将岳不群击飞出去,重重地跌在马车旁。
左冷禅捂住右肋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溢出。正要上前查看岳不群的伤势时,蓦地里一道人影掠出。
那人抱起岳不群上了马车,一刀抽在马屁股上。马匹吃痛之下嘶鸣一声急奔出去。
左冷禅受伤不轻,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马车远去,最终消失在土道尽头。
马车在疾驰中拐入了一片幽深竹林,蹄声渐渐停止。
田伯光拉开车帘,钻入车内。他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岳不群,眉头微皱:“岳掌门,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现在,你可以将剑谱交给我了吧?”
岳不群浑身散发着寒气,惨然一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可惜,可惜啊!偏了数寸,没能杀了左匹夫。”
他咳嗽几声,声音越发沙哑,“剑谱没有带在身上,不过我可以默诵给你听,你用心记下来。”
田伯光挠挠光头,有些为难地说:“这......我没带纸笔啊,而且我记性不太好,怕是记不住。”
岳不群指了指自己腹部不断涌出的鲜血,道:“你有衣裳,我有血。就用这血来写吧。”
田伯光也不再多言,脱下长袍,伸手去碰岳不群的腹部伤口,指尖立刻被染得殷红。
岳不群低声念诵着辟邪剑谱的口诀,田伯光以血作字,快速书写,不多会儿,那件长袍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字。
当岳不群念完最后一个字时,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暗沉:“这就是辟邪剑谱了......呵呵,没想到我岳不群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啊......一场空......”
他接着又道:“田伯光,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答应?”
田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