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既然你不愿给,那就算了。就当我是一名普通的大夫吧,酬金一两银子,概不赊账。”
殷素素紧抿着红唇,望着眼前这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年轻公子,心中纠结。
终于,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缓缓拔下头顶的木簪。顿时,青丝如瀑垂落至腰际,由动到静止的刹那,晃动了宁远的心神。
将木簪送到宁远手中,她轻声道:“上次在祠堂中巧遇公子,蒙你搭救,我已感激不尽。今次又得以相遇,想来这便是缘分吧。”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只是,我现在要去寻找我的孩儿,无法久留此地,如果我们下次还能再次相见的话,我愿与公子畅谈,你愿意等吗?”
宁远轻轻握住她的手,笑道:“一言为定!”
殷素素忙将手抽回,后退一步,道:“公子,我们在这里待的有些久了,这就出去吧。”
殷素素慌忙将手抽回,微微后退一步,轻声道:“公子,我们在此已逗留多时,这就出去吧。”
“好。”宁远微微一笑,点头应允。
两人并肩走出茅屋,来到青驴旁。殷素素牵着绳子,侧目看着宁远,心中竟隐隐生出一丝不舍来。
在宁远身上,她看到了一种不羁与洒脱,那是对世俗偏见的蔑视,对于自己魔教妖女的身份丝毫也不在意。这种气质,让她生出知己之感觉,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亲近。
她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与张五哥虽然情投意合,可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一起流落无人的冰火岛,以张翠山耿直的性子和武当的门户之见,他们或许就没有那一段姻缘。
然而,张翠山的刚正不阿最终已然导致他们的悲剧。
在丈夫墓前结庐而居的这五年里,殷素素时常反思,如果当初五哥懂的变通一些,她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
殷素素轻轻叹了口气,将思绪收回,道:“公子,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重逢。只盼那时......”
宁远注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注意到青驴背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裹,显然她的盘缠并不充裕,于是问道:“你此行去寻找无忌,路途遥远,盘缠够用吗?”
殷素素勉强笑了笑,摇头道:“多谢公子关心。我自有办法筹措。”
她下山时身上只带了些银钱衣物,早已用尽,既不愿再与天鹰教有瓜葛;跟了张翠山后,行事也收敛了很多,不愿强取豪夺。因而途中变卖了一件首饰,但所得银两也已所剩无几。
宁远笑了笑,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递给殷素素:“这些银子你拿着吧,路上或许能派上用场。”这是他一路杀敌所得财物或马匹换来的银两,虽然不多,但足够她应对路上的开销。
殷素素吃了一惊,急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如此贵重之物,我岂能收下?”
宁远认真道:“素素,我把你当红颜知己,你是不是也当我是知交好友?既是好友,又何必计较这些身外之物?”
殷素素原本就是任性多情,于世俗之见全然不顾,此时听宁远在众多人前如此坦诚地吐露心声,心中不胜欢喜。
她嫣然笑道:“我自然也视公子为知己。”
宁远重新将钱袋放入殷素素手中,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那就是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此去长路漫漫,你多加珍重。”
见殷素素露出犹豫的神色,宁远又补充道:“若你真心觉得过意不去,那等我们下次相见时,你再好好报答我便是。”
殷素素的脸庞微微泛红,白了宁远一眼:“你怎么就知道我们还会相见了?或许再也见不着了呢。”话语带着娇嗔,将钱袋接下。
宁远凝视着殷素素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希望还能看见我吗?”
感受着他深邃而炽热的目光,殷素素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宁远继续说道:“我希望能再遇见你,也相信一定可以。如果你不见了,我就是找到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你的。”
殷素素闻言心神荡漾,她定定地看着宁远,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这次寻找无忌,如果三年还是找不到,就回武当山。到时,你来武当山找我。”
宁远大喜过望,紧紧握住殷素素的手,这一次,她没有挣脱。
他说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殷素素低下头,道:“好。我等你来找我。”
然而,就在这时,谷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宁远闻声望去,只见二十多人快步走了过来。
这些人看服饰跟上次在祠堂中所见的崆峒派一般无二,只是自从与殷素素一别,又在此地相遇,相隔千里之遥,崆峒派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群人将殷素素团团围住,其中一个老者盯着殷素素厉声喝道:“殷素素,你这妖女果然在这里!快说,我唐师弟是不是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