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警察声音不小,可却没有任何阻拦的动作,而且他们一边喊,身体却很诚实地往后倒退。
大概是担心吴云东无解,老朱还在旁边解释呢:“吴董,这个可不是我们警察懦弱,实在是这群人犯了众怒。如果我们警察坚持劝阻,非但不能解救那些小偷,还有可能受到伤害,所以……”
“所以你们采取了及时止损的措施。”
“呃……对对。”老朱虽然没听人说过及时止损什么意思,可就凭止损这两个字,也知道大概的含义,立刻跟着点头附和:“对对,就是及时止损。”
吴云东也没拆穿什么,反正对面这帮小偷,既然敢拿他的侄子侄女威胁,他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最好这帮人被人群活活打死,那才是真的绝了后患呢。
可惜,他这个想法很不现实,也因为外面突然传来的一声大喝而落空了。
“住手,警察办案,闲人闪开。”
听到这个声音,看着四散后退的人群,吴云东忍不住狐疑地看向了老朱:“老哥,除了你们,还有其他警察出警了?”
老朱满脸迷惑,摇头说道:“不清楚……哎呀,赵局来来。”
在他惊叫的同时,吴云东也看见了那位赵局,竟然是他的老熟人赵弘毅。
就因为他提供的消息,赵弘毅的派出所破获了棉纺厂女职工惨遭杀害的案件,从而一跃成为了平禹南分局的局长。
同样,老朱也同样因为赵弘毅的升职,从原来的一个普通老民警,变成了如今的所长。
可以说,这两个人的升职,都和吴云东有着最直接的联系。
再加上赵弘毅帮了他不少,所以他对这两个人的印象都相当不错。
在他含笑不语的时候,赵弘毅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看见吴云东之后,只是点了点头,就对着老朱呵斥道:“朱红军,你怎么搞的,犯罪嫌疑人被这么殴打,你就不怕被打死了?”
“怎么可能?”老朱立刻摇头否认,指着地上那几个抱着脑袋蜷缩着身子的小偷团伙成员说道:“你看看他们几个,这么多人打了他们这么久,你看他们有一个受伤的吗?”
其实不用他解释,赵弘毅自己也看到了那几个人的反应,正要继续呵斥两句,眼睛却微微一眯:“胡老三,昨天你刚从分局出来,今天就来上班了,你倒是挺敬业的啊!”
他这话明显不是夸奖,可胡老三却满脸委屈:“赵局,你可是冤枉我了,我今天真没偷东西……”
“呵呵。”老朱听不下去了,用脚踢了下地上的黑皮包,渔鸥指了指刚才警察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钱,冷笑着问道:“你没偷东西,这些东西怎么泡你兜里去的?你可别告诉我,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的。”
失主就在眼前,证物就在地上,他本以为胡老三无话可说了,可胡老三却梗梗着脖子喊道:“朱所长,这些东西明明就是我的,你可不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啊?”
“你还给我用上成语了是吧?”老朱顿时勃然大怒。
赵弘毅却狠狠瞪了眼朱红军,呵斥道:“有没有人证?”
老朱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直接人证,但是失主就在。”
他说话的时候,对着那个从吴云铮店里出来的中年人招了招手,问道:“这个黑皮包还有这些钱,是不是你的?”
面对警察,尤其是面对赵弘毅那双鹰隼似的眼睛,中年人吓得都哆嗦了:“黑皮包是我的,可那些钱我不敢保证。”
老朱顿时火了,眼睛一瞪吼道:“你不敢保证?”
“真……真的,我真不敢保证。”中年人被吓得腿都哆嗦了,颤颤巍巍地解释道:“我是丢了钱,可没这么多……”
吴云东听得脸一黑,心说这人还真够实在的。如果这事儿搁在三十年后,估计没人会说这么诚实的话。
“行了。”赵弘毅已经看明白了,瞪了眼朱红军,对那中年人安慰道:“同志,你不用害怕,只要能证明这个皮包是你的就行。”
“赵局,你可不能偏听偏信啊,他说黑皮包是他的,我还说黑皮包是我的呢,你为啥信他不信我?”
“因为你是惯偷!”赵弘毅狠狠瞪了眼胡老三。
“我不服!”胡老三猛地喊叫起来:“你这是偏见,这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谁敢说我们小偷就不能回头是岸了?”
“你还回头是岸?”赵弘毅差点没被气笑了,可是面对胡老三的大嚷大叫,他还真就没什么好办法。
见他脸色阴郁,吴云东可不愿让事情这么纠缠下去,立刻走到赵弘毅身边,看着胡老三问道:“有理不在声高,如果东西不是你的,你喊再大声也没用。”
“你凭什么说黑皮包不是我的?”
“凭什么?”吴云东一撇嘴,不屑地问道:“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指纹这种东西?只要在这个黑皮包上,能提取到这位大叔的指纹,就能证明你在说谎。重要的是,我哥店里可有不少人呢,我就不相信,那里面找不出一个能给这位大叔作证的人来。”
“对呀!”胡红军顿时醒悟过来,看着胡老三骂道:“等我提取到指纹,我看你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