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围观群众蠢不蠢,可吴云东面临的问题,却已经是有点有口难辩了。
无论他现在说没有敲诈也好,说这个人倒打一耙也罢,他又没有证人,在中年人先入为主的情况下,他无论说什么,周围的人也不怎么相信。
他正想看看这个中年人到底想干啥呢,韩梅就忍不住了,从吴云东身后走出来喝道:“你这个人怎么倒打一耙?我们什么时候 说过要你赔钱了?”
“呵呵。”中年人冷笑了两声:“你刚才还不说我是个穷棒子,赔不起你的衣服钱吗?怎么现在改口了,是不是看见人多,你就心虚了?”
“你……”韩梅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一时间竟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这副愤怒,让围观的人反倒是以为她理屈词穷了,又忍不住纷纷指责起来:“小姑娘,一个人做错事不要紧,可不能明知道错了还不承认啊。”
“这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心却这么黑暗呢?”
“黑暗?人家家长或许是个当官的呢,不然怎么说咱们是穷棒子……”
这个人的话,立让众人想起了刚才中年人说过的话,顿时想到了自身,再看看吴云东一身西装,脚下的黑皮鞋都能当镜子用了。
韩梅一身米黄色的小风衣,脚下还是人们没见过款式的高跟小皮靴,就这打扮,傻子也知道不是普通人,所以人们的仇富情绪,立马就被这人调动了起来。
可她们还没有开口说话,吴云东就突然伸手一指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你,给我出来。”
说话的那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被吴云东拿手一指,脸色顿时白了下,可很快,他就理直气壮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冲着吴云东喝道:“干嘛?别以为你们穿的好,我就怕你。”
他这话说完,周围的人顿时纷纷支援:“没错,别怕他,咱们这么多人呢。”
“对对,他穿的好算个屁,老子可是正儿八经的贫下中农出身。”
“都打住吧。”吴云东无语地冲着最后那人摆了摆手,讽刺道:“拜托,国家都没有这个成分论了,你怎么还拿着出身说事儿?”
“我……”
“你先闭上嘴好吗?要不你先说。”
被吴云东那话一挤兑,这人张了张嘴,没词儿了。
见他哑口无言,吴云东才扭头看向了那个小年轻,笑着说道:“我也没用你怕我,我就是想问问你,刚才你听见我说你们是穷棒子这句话了?”
“我……”小年轻张了张嘴,下意识看了眼那个中年人。
就他这一眼,吴云东立刻明白了,敢情这俩人还是一伙的。估计这伙人也不是单纯的这两个人吧?
想到这个,他眼角余光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发现刚才喊得最欢的那几个,眼神儿明显和身边的那些人不一样。
就他们这种动不动就看别人口袋的目光,吴云东哪里还不清楚他们是干什么的,于是冷冷一笑:“没话说了吧?”
“我怎么没话说了?”小年轻还有些不服,气势汹汹地喝道:“虽然我没亲耳听见,可这位大叔说你说了,那你肯定实说了?”
“他说我说了,我就得承认是我说了,你的意思是这样吧?”
“难道不是?”
“是个屁。”吴云东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随后冲着人群提醒了一声:“大家看热闹不要紧,可都看好自己口袋哈!那边那位大叔,对对,说的就是你,看好自己口袋。”
人群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见吴云东指着他,忍不住笑了:“年轻人,我穿的是大衣……”
“我知道你穿的是大衣。”吴云东没好气地呵斥道:“别以为你把钱揣在大衣内兜,你得钱就安全了,你还是看看大衣再说好不好?”
一听这话,中年人脸色一变,下意识看了眼大衣,顿时一声惊叫:“开了?我大衣怎么开了?”
惊叫的同时,他下意识拉开了大衣,接着脸色就是一片惨白。
他穿的时间绿色的军大衣,这年头的农村人过冬必备神器。刚才他没敞开怀的时候,大衣还看不出怎么着来,可这一开怀,人们就发现他的胸口部位竟然开了条口子。
看到这一幕,别说他了,就算其他人的脸色都跟着变了,纷纷查看自己的钱包。
“钱呢,我的钱呢?”这个时候,中年人终于叫出了声来。
这个时候,吴云东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中年人在偷到钱以后不但没走,还要跟自己胡搅蛮缠了,敢情这伙人是在做局。
目的就是利用和自己争吵的机会,引来围观让人群聚集起来,这样一来,他们下手偷钱就有了机会。
至于为什么是自己,当然是因为自己和韩梅的穿衣打扮,实在是和这些人格格不入的原因了。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引起别人的同情心?当然是贫富差距了?要知道仇富的心思,可不是这个年代独有的事物?无论从前还是以后,这种心思的人都不会少。
“我的钱呢,谁偷去了啊?那可是我买年货的钱啊!”中年人还在大声嘶吼,可周围的人却都纷纷闪开,仿佛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