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来意情绪软了下来:“我现在生气,就是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才会有点火大,对不起,我也有错,我也不是故意跟你们吵架的,我知道你们当时也很愤怒,但我就是担心你们。”
四人怔住,眉宇也跟着软了。
焉来意有点想哭:“我现在很后怕,我当时要是没醒过来怎么办,你说你们倒是翻翻我的包啊,我这种工作我会不带枪吗?而且你们指望司机帮你们吗?司机就是司机啊,他挣着司机的钱难道还得给你们卖命吗?”
顾淮眼眸沉了沉,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死死收拢手臂:“对不起意意,我们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
他紧紧靠着她:“再也不会了。”
焉来意闭目,将嗓子里的酸涩咽下:“我相信你。”
顾淮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给她擦眼泪:“别哭了,看你哭,我心里特别难受。”
焉来意一听这话,嗔怪得看他一眼:“好了,我不哭了,我去找一下茶茶她们。”
她再警告三个哥哥:“不许乱走,排队检查身体,看看有没有内伤我才能放心。”
沈景辞呆呆盯着她的背影:“你说意意平常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感觉她倒杯水都需要别人伺候的主儿,今天这么一瞧,怎么就这么帅气呢?”
沈修宴推了推眼镜,非常赞许地盯着焉来意:“她好像一直都很帅,只不过我们忽视了她的帅,我的朋友们见过她,都说她跟想象中的不一样,以为她是个小可爱,结果是个骨子里是御姐胚子。”
沈在野贱兮兮地笑:“意意是很帅,但没我帅。”
沈修宴和沈景辞对他竖起中指:“你猜猜这是几?”
沈在野:“?”
顾淮紧紧盯着焉来意的背影。
她走到不远处的小团体面前,气场很迫人。
几个比她年纪大的人在她面前,还真就是小弟。
他嘴角微微勾起,又想到自己身上的伤,眉心紧锁。
他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想要配得上焉来意,就得跟她内卷。
学习成绩已经卷过她了,现在其他的地方也要下功夫。
他暗暗握了握拳。
焉来意感觉到身后有炙热的视线,但没回头。
因为肯定是顾淮。
她拿起电话给焉无咎拨通。
焉无咎接通:“怎么了意意?”
焉来意只是道:“你先别说话,听着。”
她走到几个人面前,拿出钱包,把一沓子钱递给九哥:“谢谢你们帮我撑场子,这是你们的出场费。”
九哥愕然,立刻拒绝:“不,我们不要出场费。”
焉来意将钱塞到他们手里,“我没带多少现金,这里只有一千美刀,你们自己分吧。”
茶茶见状恳切地走上前:“兔姐,我们不要钱,我们是想要回到组织,我们真的喜欢易燃。”
焉来意神色淡淡:“可是,凭借你们的资质,你们去哪里都可以,为什么非得要来易燃呢?”
茶茶毫不犹豫:“因为别的都不干净啊,易燃不做不干净的生意,没有亡命徒,我们不想跟一群疯子在一起工作,卖那些脏东西,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啊!”
御姐点了点头:“我们都没有父母,出身都不好,还是混混出身,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去找其他工作,我们也不会。”
阿然坐在轮椅上,也很恳切地看着焉来意:“我们知道我们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是我们也是诚心诚意想要弥补的!求求你给我们机会吧!”
九哥叹了口气,反手将钱塞到焉来意手里:“白兔,我不是卖惨,我小时候在华夏的大山里出生,六岁被爷爷丢到其他山里,因为我是个女孩,我家里人不要我,我也知道我家里人不要我了,因为他们连户口都不给我上,警察找到我,我就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家,后来我被一对国外的夫妻收养,他们出车祸去世,我就又孤身一人。”
“后来我跟一个哥哥混,跟他一起偷钱,偷吃的,我从小到大没有学过什么好事,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以一个正常的身份活着。”
九哥诚恳地看着她:“我们没有学历,除了枪械以外的事情什么都不懂,我们真的不能去做别的工作!”
她指向御姐:“她,被养父养母侮辱,一侮辱就是好几年,她受不了才跑出来。”
九哥再指向茶茶:“她妈妈是个混蛋,根本就不管她,她甚至连自己的亲爸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她妈死在垃圾堆里,留她孤身一人,我们那个时候都太小了,遇到的人交给我们的本事,都不是什么好本事。”
她恳求焉来意:“我们承认我们对你有看法,因为我们都是吃苦长大的,突然看到一个被宠爱的你,我们有偏见,我们真的错了!”
御姐难过得低下头。
茶茶也憋着眼泪。
阿然拧眉不语。
九哥哽咽着求她:“我们其实就是想待在一个干净的,有底线的地方,组织里,就只有易燃了。”
“如果我们是正常人,有学历,有家庭,谁愿意天天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干活啊!这个工作随时都会死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而且我们在易燃好几年,培训好几年,易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