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咿咿呀呀地往上胡乱抓着手,张知晓心融化般露出笑容,不小心对上周剑豪尴尬扯了嘴角,收回眼神只冲孩子笑着。
周剑豪感到委屈,可护士还在,他得保持两人和睦的状态,轻轻往张知晓身边靠,不是为了说讨好谁,是为了维护家庭和谐。
“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护士把孩子的生活用具放在一旁,给两口子留下空间。
张嫂找个借口默契跟上出了门。
孩子玩累了,含着指头身子侧着默默往一边去,张知晓和周剑豪大眼瞪小眼,忽然间不知道如何交流。
“我下午回来的时候,你不在。”周剑豪尴尬摆了一下手,其实想知道张知晓去哪儿了。
进屋发现人不在,他十分慌张,甚至冒出最不敢想的念头,就是张知晓是不是想离开自己,抛弃自己。
这一个多月他做得确实过分。
张知晓温柔抚着孩子的身体当作没听见。
周剑豪怕她真不理自己又换了一个话题:“你听今儿医院八卦吗?”
“今天医院门口卖的《沙市日报》故事栏的故事,和郭晓红两口子的事特别像,周边都传开了……”
张知晓不吭声,生气到现在周剑豪都不说自己的全部计划。
“我对郭晓红两口子的事不感兴趣。”说完起身哄着孩子入睡,专门背过去身往小床去。
周剑豪故意叹口气,想显示出自己的失落,可张知晓根本不惯他,孩子早就困了,闻着母亲的味道小手捏着张知晓的大拇指,慢慢阖上眼睛。
给孩子掖好棉被,张知晓先打开厕所的灯,然后关掉外面的灯。周剑豪的身影在黑夜中显得特别落寞。
他脚步刚动,砰的一声,张知晓关上厕所的门。
等她洗漱出来,周剑豪蜷缩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打感情牌?
张知晓是心疼丈夫,这一个多月他也不好受,这两天有精神仔细打量,他人也瘦了一大圈,衬得便服空空荡荡的。
但这回得忍下心让他吃个教训。
周剑豪睡眠浅,一有点风吹草动就醒过来,但是身子却累得沉,一晚上就在醒与困之间反复挣扎,等外头的光亮撒落进病房的时候,周剑豪才真正清醒。
他拧着脖子,不舒服晃动脖颈,自己真的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
张知晓真是心狠啊,但比起不理会自己,这点折磨不算什么,他想着自己得听话,这样张知晓才会消气。
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一下,周剑豪主动去食堂买早饭,食堂有认识他的,走过来关切问:“周同志,你爱人情况怎么样了?”
周剑豪礼貌却疏离笑着:“身子恢复不错,就是精神不太好,昨天孩子出了保温箱,希望能给她一些动力。”
大家伙听见叹口气,真是折磨孩子又折磨母亲的。
有人劝着:“你得好好照顾你媳妇,郭晓红的事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对咯,你看过昨天的《沙市日报》吗?”
周剑豪无奈摇头:“昨天办孩子出保温箱的手续,来不及买报纸,讲什么了?是有什么国家新政策吗?”
现在进入改革奋进时代,分析政策的文章是满天飞,几乎能占所有报纸的三分之二的版面,平日看的漫画、冷笑话以及民间故事已经被压缩到小小一行。
昨儿的故事可让《沙市日报》小火一把,那男子怂恿妻子借种生子的故事实在是太生动了,就跟真的一样。
医院的人一眼就猜出是以郭晓红和王建国为原型,私下议论纷纷,就连郭晓红所在的病房门口都陆陆续续围着人,伸着头朝里打望。
那报纸上用的代名,地址又被虚构化,没啥直接的证据指明是两人,下午时候郭晓红借此发疯闹事,医院急忙制止大家伙的围观行为,可就是这样也是晚上七八点,人群才散去。
“周同志,政策分析报告是看不完的,有趣的故事可是难得一见。”他掏出口袋的报纸,“我还留着带回去给院里人看,要不借给你先看看。”
“昨天的报纸已经卖光了。”
周剑豪接过瞟了一眼,急忙还回:“不用了,他们的事够让我头疼的,我可不能再被卷进去,不然到时候又说是我写的。”
大家伙啊哈哈一笑,有人帮腔:“不是我瞧不起您,您是当兵的,没这种文笔,这篇文章写得传神,就跟笔者在人两口子床底下生活一样,什么都门清儿。”
“其中的讽刺意味也是很浓,您真的可以瞧瞧。”
周剑豪微微撇过脸蛋,摆手道:“不看了,不敢看。”说完提着饭盒匆匆往病房去,刚上楼就看见自己憎恶的人—郭晓红。
不过三天,她人萎得不成样子,这会穿着单薄的病号服,露出细瘦青筋若现脚踝,外头披着棉绸围巾蜷缩在病房门口。
里头李秀萍和张知晓正在说话,看见推门而入的周剑豪,李秀萍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周营长,你也瘦了不少啊。”
“我带了猪蹄汤来,你也喝点?”
周剑豪拦住她拿碗的手:“我刚吃了早点,这会不饿。”
“你们这是聊什么了?”他瞥了一眼门口的郭晓红。
李秀萍不知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