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老没管下面噤若寒蝉的刘喜,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知错?执法堂的职责不履行,整天闲游浪逛这叫知错?
身为执法者,包庇过错之人这叫知错?
以执法者身,份欺压同门这叫知错?
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这知错又从何谈起。”
短短几句话,把刘喜的冷汗都吓了出来。
许长老说的那几点对于其他脉系的人而言,或许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但在执法堂,可就犯了大忌了。
公平、公正、公开这三公乃执法堂的原则和底线,即便面对自己人也是如此。
只有秉公执法才能服众,不然执法堂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刘喜匍匐跪着,额头已经紧贴在地,但就是不开口为自己辩解。
身后的一排师兄弟们见状,不停地小声冲刘喜喊着:“小六,你说句话啊,师父在等你的解释呢。”
催促的话语不断传入刘喜耳中,但他就是无动于衷,像是没听到似的。
“啪。”
瓷器摔碎的声音在厅中响起,温热的茶水洒了一地,其中有不少都溅到了刘喜的脑瓜上。
“混账东西,十几天前茅房爆炸一案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实招来。
还有你,老八,别以为畏畏缩缩站在后面我就不找你麻烦。”
面对许长老如火般的眼神,林佳也低着头来到刘喜身旁跪了下来。
“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你们两个包庇茅房案的始作俑者,还以执法堂的身份给同门施压。
我可真是教了两个好徒弟啊,真特么给我长脸。”
“师父,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帮小九解围,并没有占着身份欺压同门。
当时他们七八个人围向小九,我们也是不得已才那样做的。”
林佳焦急地冲着许长老叙说着当时的情况,把她与刘喜见到的和听到的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哼,老九这个惹祸精,等出来再收拾他。”
提起鹿轩,许长老面色更加阴沉了,自从碰到这货,他就没安生过。
“老六,说说吧,你这几天上蹿下跳,到底在干什么?”
许长老强压住心中的怒意,尽量平缓了自己的声音。
刘喜抬起头,抖了抖头上的茶叶,把他近期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待他叙述完毕之后,一声爆响,许长老身旁的茶几应声而碎,吓得下方的八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同时响起的,还有许长老的咆哮。
“我擦他大爷,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到我执法堂的头上了,皮痒了是吧。
老六,都有哪些人参与其中?
列个名单出来交给我,别管他哪个长老门下,统统给我记上。
老大,传我的命令,把其他几脉过来轮值的人员全部解散,从即日起,由你带队,拿着名单挨个上门找他们喝茶。”
“卧槽。”
八人心中同时浮现出这两个字,几分钟前还在敲打我们对三公的理解和重要性,怎么最先暴躁起来的却是师父大人你。
不过,想归想,现在的师父,才是他们真正喜爱的师父。
坦荡、率真、霸道,敢于对权势亮剑,从不折腰。
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阴谋诡计,按他的话来说,有事放台面上来讲,讲不通就比武场上走一遭,没有什么是一顿拳头解决不了的事情。
耍手段,玩阴招是下作之人才干的事,小人行径,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类人。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护犊子。
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他们的师父都会坚定不移地与他们站在一起。
这就是他们最敬重的师父,“许泰安”许大长老。
“师父,这恐怕不妥吧。”
发出反对声的,是老四余绮薇。
她上前一步,拱手道:“师父,这事儿是他们耍阴招没错,但我们就这样挨个上门点名,有点小题大做之嫌。
弟子们知道您不愿我们受委屈,但弟子们也不愿师父您落人口舌。
此事因九师弟而起,还是等他出来后再商量吧,毕竟现在受委屈的都是他们,小九可没被占半点便宜。”
“老四说的是,师父,我也觉得现在就找上门不太妥当。”
柳毅也上前一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现有所知的情况都是老、呃小六师弟打听来的,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果就这样直接找上门,他们来个死不承认,我们拿他们也没办法。
我听小六说,小九想弄他们,估摸着他那里有办法让这些人落下把柄,还是等小九出关再说吧。”
许长老听后,不点头也不摇头,一众人就这么看着他,好半天过后他才开口,说了一句与此事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
“宗门的伙食怎么越来越差了,油花都见不到一点,刚吃没多久就饿了。
老七,拿着我的令牌去试炼地里弄点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