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身的所有情绪中,‘仇恨’最为强烈,我选择了它,握紧了它,并用它来维持我的存在。”
“如今的我,能握住的就只剩手中剑与往日恨了。”
“如果连这些都放弃的话,恐怕我...将彻底堕入虚无。”
正如镜流所说。
现在的她除了剑,就只剩“遗恨”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总对丹恒“阴阳怪气”。
“恨”是支撑她存在的东西。
她恨丹枫鲁莽行事,恨应星狂妄自大,恨丰饶民觊觎罗浮建木,恨【丰饶】药师荼毒寰宇生灵。
要是放下这些“遗恨”,她无法重获新生,无法抵达罗浮,更无法制定出斩杀【丰饶】的疯狂计划。
但凡放弃这些,她下一秒便将深堕魔阴,彻底陷入永恒的虚无...
白露有点懵。
她实在没搞明白,忘掉过去怎么就和堕入虚无扯上关系了?
这个大姐姐究竟和谁做的“交易”?
见她满脸茫然,镜流索性不再解释。
转移话题道:“谢谢你的建言,龙女大人。”
“能见你一面,对我而言便胜过药石百倍了。”
“说起来,不知最近几日是否有个浑身缠着绷带的人来找龙女大人看诊?”
“缠着绷带?”白露根据她的描述回忆片刻,却无奈道,“这么宽泛的特征,我可说不上来...”
“仙舟上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伤患来丹鼎司看诊,建木灾变后,受伤的人更是多了不少呢!”
镜流闻言又详细描述:“我要问的那人,身形高瘦,面色阴沉,猩红的瞳孔像谁欠他钱似得,一柄残破的剑从不离身,不知龙女大人可有印象?”
不等白露回应。
一旁丹恒先起了反应...
镜流口中之人...不就是一直追着他砍,还将他捅到变身的刃吗?!
*仙舟粗口*!
“这样的人啊...今天就有一个呢!”
在镜流的提醒下,白露瞬间回忆起来。
赶忙道:“那人定是受了剑伤,身上的血气一嗅便知!”
“只是那伤似乎也不怎么要紧,因为他看起来神色如常,最后离开时连我开的药都没拿。”
“呵呵,”镜流含笑转身,面朝古海,“或许他与我一样,想索求的也是另一种药方吧。”
“如此一来,该到的人便都到了。”
“走吧,去会会你我的老朋友。”
话毕。
镜流率先向渡口行去。
“白露小姐放心,彦卿定会禀告将军,让将军再派云骑来肃清丹鼎司内残余孽物!”彦卿承诺一句,随即快步跟上镜流。
丹恒则迟疑了片刻。
随后默默掏出超距遥感...
【星穹列车一家人】
【丹恒:三月,杨叔,你们有空吗?】
【三月七:咋了丹恒?遇到啥麻烦啦?】
【瓦尔特:我听三月说你去找景元将军了,出了什么事吗?是否需要支援?】
【丹恒:说来话长...我大概是要出事了...如果你们有空的话,请来一趟鳞渊境。】
与此同时。
显龙大雩殿内。
景渊正看着景元和刃拌嘴。
刚准备煽风...哦不,刚准备劝架...只觉口袋里的超距遥感不停震动。
掏出来一看,表情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思索片刻后动起了手指。
【星穹列车一家人】
【景渊:不用麻烦了,我就在鳞渊境,可保丹恒无忧(自信帕姆表情包)】
群聊内沉默片刻...
半晌。
【三月七:哇!景渊?你活了?!】
【丹恒:?】
【丹恒:你怎么也在?谁把你拉进来的??】
【三月七:当然是本姑娘我啦!(骄傲三月表情包)】
【丹恒:...为什么?】
【三月七:什么为什么?景渊不也是列车乘客吗?一家人当然要整整齐齐的~】
【瓦尔特:既然景渊回了,并且还在鳞渊境内,那我和三月也不用多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