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还是沉默，好像在考虑和犹豫。
“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突然了些，你可以考虑几天再给我答复。”赵振很理解余飞的心情，这么突然的召回令，一时间他可能还适应不了。
然而，余飞却一摇头：“不用考虑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我是不会回去了。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退役，怎能再回去。”
“哎，你小子说什么话呢？别忘了，你是军人。”赵振将“军人”两个字咬得很重：“就算你退役了还是军人。根据规定，国家需要时，可以随时召回退役军人，退役军人也必须服从国家需要，毫无条件地回归部队。”
没办法了，老赵只好拿规定来压人了。
“你当兵的时候，这一条应该不止跟你说过一两次吧。”赵振继续。
余飞郁闷了，老赵这是要强行搞事的节奏。
“我说首长，你就行行好，别为难我了行不？”余飞叹了口气：“你看我现在就算不回去，不也在为国家办事吗。再说，我现在家里一堆破事都没处理呢，实在不能跟你回去。”
“那就等你把破事处理好了再跟我回去。”赵振正色道：“听着，这可不是我的命令，是老总的命令，除非你小子连老总的命令也敢违抗。”
“额……”余飞额头冒出无数条黑线，老总都被老赵给抬出来了，这是非要“逼上梁山”的节奏。
看到余飞那满脸的黑线，赵老大也不满了。
“我说，余飞啊，你是国家培养出来的，现在让你给祖国效力，有那么痛苦吗？”
余飞揉了揉脑门：“我，有很痛苦吗？”
“你的样子看上去不痛苦吗？要不要拿镜子来，你自己看看你那什么表情？”赵振有些恼火地道。
“咳咳……”余飞干咳几声，摆摆手：“镜子就不用了。那个，我就不耽搁你忙了，先走了。”
“等等。”赵振叫住余飞，目光望了一眼关押虎刺梅那辆车子，叹了口气道：“余飞，关于虎刺梅，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她毕竟是你……”
后面的话赵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余飞也望向虎刺梅那辆车子，朝凄冷的夜空中吐出一白雾：“首长，对于她，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仁至义尽了。至于如何处置，让法律说了算吧，我……”
余飞的话戛然而止，脸上表情显露出一丝痛楚和无奈。
他抬手用力揉了一把脸，颤声道：“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吗？就是怕和她在战场上相遇，可最终还是避不了。”
赵振叹出一口气，抬手拍了拍余飞的肩膀：“余飞，难为你了。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战场上相遇，换做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痛苦的。”
“呼……”余飞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用力甩了甩头：“你知道我俘虏她的时候什么感觉吗，我这心，我……”
余飞后面的话好像被什么堵住胸口似的，硬是说不出来。
“算了，别说了，我懂。”赵振表示理解：“放心吧，我们会公正处理的，咱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她好好配合，我尽量帮她争取一个好的结果。”
余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一声低叹：“算了，不说她了，我走了。”
“嗯，去吧,保重。”赵振挥挥手：“记住了，我刚才跟你说的召回的事，回去好好考虑，尽快给我答复。”
“再说吧。”余飞敷衍着转身就走。
“报告首长，上级电话。”这时，一个通讯兵紧急赶过来报告：“有关于天狼的问题。”
“嗯？”赵振一顿：“怎么不早说，余飞，等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