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伴随着一道轻声的响起,噩梦的一切光景,在青年的眼前消失而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软素白的棉质被褥,以及自己那咬破嘴唇而滴落下来的些许血迹。
“呼呼呼”
耶尘从床单上爬起身,伸手擦了擦嘴唇上的血水。
观察着周围这片再熟悉不过的卧室光景,他惊魂未定地坐在床沿边上,呆滞了好一大会,心境这才缓缓地恢复了平静
他低头瞥了一眼手腕处的黑环圆表,发现自己这个梦境一渡便是直接渡了十二个小时之久。
然后,青年举起没有什么变化的手掌,将其紧握成拳。
喀喀喀!
随之聆听到这阵动静远超过去,象征着全新力量的暴响之声,他眼神之间的平静,旋即就被一股欣喜与激动的情感所替换。
这道崭新的力量,意味着血匠猎人迎来了第四重噩梦,并且最终成功地战胜了它。
耶尘不再是之前的『目睹其轮廓者』了
从现在开始,他进入了全新的境界,迎来了全新的境界。
其名为
『靠近其阴影者』。
心念至此,耶尘顿时满心期待地起身来到宽敞的客厅,当即准备测试起自己的全新力量。
他没有像是过去那样第一时间穿戴取血护腕,而是直接空手摊开自己的掌心,模仿梦境里自己的动作,凭借心念直接引导血液渗出皮肤。
随后,一颗鲜红健康的硕大血球,便是顺利流畅地浮现在了耶尘的手掌之上。
见到此状,他心头一喜,旋即增加了血液的外部输出量,令得眼前的血球越聚越大,越聚越浓。
在这道取血行为的进行过程当中,耶尘的动作不仅完成得十分高效迅速,同时精神力亦是没有感受到明显的疲劳。
接下来,耶尘又佩戴好取血护腕,重新凝聚起掌心的血球,比较起前后两者的效果差异,随之发现结果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取血护腕的重量反而还会拖累他手臂的灵活性。
通过这一系列实验操作,耶尘很快得出了结论:
如今的他想要取血用血,已经不必再依靠外物来辅助了。仅是需要将精神集中于自己的部位,血液便是会自动随时随地为自己所用。而这个凝血的部位并不局限于手掌,就连后背与腿脚都可以用来当作凝练血水的部位!
简直就像是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变成了“锻造台”一样
这样一来,自己未来的血之奥灵术无疑会变得更加灵活。
耶尘在内心暗暗惊喜道,随即以奥灵之力为工具,对身前的血球进行塑形与铸炼。
然后,就如同梦境中所发生的那样,如今身为『靠近其阴影者』的耶尘,果然能够单凭血液来临时铸造称手的武器了。
他先是以血铸造了一把弯刀,再是以血铸造了一把左轮,其模样与性能和梦境中的血造物有九分相似,都可以用来防身,都可以用来杀敌。
显而易见,经历了第四重噩梦的敲打与锤炼,耶尘之血的可塑性已经突飞猛进了。
这么说起来,猎团予以耶尘的猎人头衔实在是太过于恰到好处
比起过去,如今脱胎换骨的耶尘,真的越来越像是一名“血匠”了。
只不过,虽然如今空手也能够制造武器,但是论威力与杀伤力的效果,这些血造物还是明显比不过耶尘的“手炮左轮”以及『浪涛水刀』,所以也只能够作为一道临时防身的手段。
但是,如果将血液变成其它的事物呢?
怀抱着这道疑问,耶尘立刻将想法付诸于行动,从而操控血球疯狂地延长拉伸,最终将它变化为了一条鲜红的血绳,其外型就好似耶尘当初发动『异丝手套』的遗物效果一样。
以血之奥灵术创造出了血绳,青年深吸一口气,而后挥手一甩,随即操控血绳飞向十米开外的餐桌,将桌面上的玻璃杯缠卷而来,稳稳当当地收入了自己的手里。
“很好。”
确认了血绳的可用性,耶尘情不自禁地满意出声。
原先的『异丝手套』虽然遗物阶层较低,但是其遗物能力却是灵活好用,因此当初目睹它损毁的那一刻,耶尘的内心还因此而深感可惜。
然而,在血之奥灵术获得全方位的进化之后,现在的他已经不必再依靠『异丝手套』的遗物功能,单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当场凝练出血绳了。
尽管血绳的精密度与拓展性和之前相比还存在着明显的差距,但是耶尘相信,这些缺点无疑可以借助后天的练习来弥补。
表情满意地撤掉手中血绳,耶尘又开始检测自己最基础的战斗手段。
他先是拔出『浪涛水刀』,向其鲜红色的刀身覆盖起自己的血色,将其强化为常规的『血刃』状态。
然后,一抹锋芒远超于过去的血色刃缘,即是展现在了耶尘的眼前。
与此同时,在靠近刀镡的亮红刀身部位,更是以凝聚的血水凸显出了一道清晰可见的“尘”字刻印。
仿佛就像是铸造此刀之匠的亲笔落款,使得整把血刃瞬间拥有了名贵之宝的气质。
耶尘满脸好奇地伸出手指,向锋芒毕露的刀刃微微一压。
然后,一道裂口即是在他指尖的皮肤表面无声地绽开,紧接着泛起了淡淡的血色。
见到自己的手指轻轻一碰就被刀刃切伤,流血的耶尘反倒是变得满脸喜色。
仅是常规的『血刃』状态,就足以让『浪涛水刀』变得如此锋利,天晓得当耶尘将它进一步铸炼为『凝血长刃』之后,这把刀又会成为何等恐怖的存在!
不过,耶尘倒也不急于将这道想法变为现实。
毕竟他的私人公寓面积可不怎么大,万一武器铸造现场失控,那么耶尘很可能会直接把自己乃至邻居的房子一同毁掉。
到了那个时候,他不仅得面对一大堆罚单,还要接受猎团官方的严格审讯,甚至还有可能背负精神失常或者蓄意杀人未遂一系列恐怖的罪名
所以,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冒这种毫无必要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