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耶尘表情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蔻玲的问题,再是深感好笑地作出回应:
“这个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来救人,以及灭掉你们这些疯子啊。”
乌罗帕提闻言,青蓝色的额头之间顿时暴起了无数青筋,旋即朝着耶尘极不耐烦地怒吼起来:“臭小鬼,少和我们绕圈子!我的耐心可没多少啊!又或者你心里现在正盘算着拖延时间不成?”
听了鱼人之王的质疑,耶尘轻轻一笑,而后模样无奈地耸肩回答。
“哎,行吧,既然你们的头脑看上去都不怎么灵光,那么我就直接开门见山,把我脑子里的想法以及计划全部告诉你们吧。”
他此话一出,在场其余人皆是不再作声,开始安静地等待着,聆听着,因为耶尘眼下这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言行举止,已是将小丑们内心中的兴趣给彻底地激发了出来。
“以前,当我还是猎人学院的一名学生时,就在书籍里面了解过欢愉剧院与癫狂小丑的传说,不过了解到的信息并不多,距离你们上一次与猎团有过接触,已经过去了一百七十三年”
在听完耶尘这段不紧不慢的叙述,小丑们的神色皆是微微地惊讶了起来。
“哈?我们这边感官上也就自认为度过了十来年的时光,他们圣光净土那边竟然就这么度过了足足一百七十三年的岁月?”枭姆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语气不可思议地疑惑道。
“呼,这不同地方的时间流速,差距可还真是恐怖呀!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下来,对于这个小子来说,我们不就相当于活传说一般的存在么!”巴尼贝错愕一阵,再是口吻惊喜地发起感慨。
耶尘点了点脑袋,继续开口说道。
“没错,我不知道你们各自的年龄是多少,但是对我来讲,你们确实就像是活传说。”
“只不过,这并不是我想谈及的重点就是了。”
“书籍古典上对于你们做事风格以及追求理念的记载,才是我最关注的地方,同时也是我会出现在这里的根本原因。”
被耶尘话语激起了庞大兴趣的支鲁,立刻迫不及待地举臂催促道:“哈哈,我们竟然还都被写进你们的书本里头了?这可真让人感到‘荣幸’啊!小鬼,赶快说说,你都从中了解到有关我们的什么啦?”
不过,耶尘接下来却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转头看向那名被盖吉紧紧踩在脚底,还在无声流淌着鲜红血液的猎人前辈,羽翼猎人阿曼萝。
“可以是可以,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先请你们替我的前辈止止血呢,毕竟照着这个势头流下去,她显然坚持不了多久啊,所以我也不放心继续讲下去呢。”
耶尘在恰到好处的谈话点卖起了关子,反过来以自己的想法当做筹码,向小丑们提出了这般请求。
听到这里,盖吉眉目瞬间一皱,显然是不愿意让毁掉自己一只眼睛的阿曼萝有机会好过,于是立刻冷声驳斥道:“臭小子,你都知道自己什么立场了,竟然还敢向我们提条件,难道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
然而,蔻玲却是紧接着转头向盖吉吩咐道:“哎,反应不必这么过激,反正阿曼萝始终是在我们手里,再加上这小子说话起来真的很有趣,所以顺顺他的意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到带头的蔻玲都这样发话了,盖吉顿时一愣,语塞片刻,只得选择忍气吞声,不过却还是没有将自己鞋底从阿曼萝头颅上挪开的打算。
蔻玲接着向场地另一侧的数道人影大声吩咐道:“枭姆,把她带过来吧。”
“明白~”枭姆悠哉响应了蔻玲的指示,然后便是把希雅整个人一把提起,再是一路押送到了阿曼萝的面前。
支鲁低头瞪视着希雅紧张的面孔,随之冷声发出了警告:“你只能够对她进行最低程度的止血处理,否则的话,我会当着你的面,把阿曼萝另一只翅膀也撕下来的,这点给我记好了。”
感受着对方那股自言语之间扩散出来的凶狠与残忍,希雅默默点头,再是将视线扫向那个一直抬脚踩着阿曼萝脑袋不放的灰衣小丑。
“请你把脚挪开。”
希雅接着向盖吉这么说道,礼貌的措辞当中,死死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可是,盖吉不仅没有丝毫动弹的想法,甚至反而还向希雅这么回应道:“哼,我踩着她的头,你就不能给她止血了吗?真是可笑!要做就做,不做就滚!”
看见盖吉如此针对阿曼萝,而且周围其他小丑也再没有阻拦的意图,希雅便只能无奈地选择忍气吞声,在盖吉踩着阿曼萝的同时,施展出自己的愈之奥灵术,从而为阿曼萝身上的诸多伤口进行止血处理。
而将这一切收于眼底的耶尘,没有说话,没有动弹,依旧是那般的面无表情,只不过湛蓝色的双眸,已是在无声之中,隐隐涌现出了幽蓝的兆头。
数分钟过后,当阿曼萝身上的血口在碧绿光华的照耀下尽数凝结成了痂皮,枭姆便是一把拎起了希雅,将她的治疗过程强行终止,不让阿曼萝借此获得更多恢复的机会。
见到此状,蔻玲随即便是面带微笑地向耶尘提醒道:
“好了,耶尘小弟弟,既然我们已经按照你说的替阿曼萝止血了,那么你原先的话题应该也就可以继续下去了吧?”
“当然没问题。”
耶尘同样以笑容表示回应,再是徐徐讲述了起来。
“我所浏览的书籍典故,都说你们是一群人性沦丧,毫无同理心的人渣,做事总是随心所欲,疯疯癫癫。”
“而你们这批人最喜欢的两个娱乐,一是把战斗厮杀当做狂欢,长久地沉浸其中,二是喜欢把抓来的俘虏当成玩具,上演出一起起充满了戏剧性的血腥戏码,从而满足你们永无止境的嗜血与猎奇心理。”
“简而言之,你们就是一群无药可救的变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