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光是那位院长一个人的叛变,就足以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奎泽神情认真地向着耶尘说明道。
“猎团这个组织正式成立以来,排除你们如今十人,过去总计一共上任过32名极猎。”
“然后,当我还是极猎一员,尚未担任团长一职的时候”
“光是我们那最早的一代极猎,最后就直接出现了两个叛徒。”
听到这里,耶尘眼神暗自一变,心跳随之开始飞速加快。
“其中一个是刚才提到的欢愉剧院院长,曾经的极猎第三席——弥昆。”
奎泽看着耶尘,平静揭开真相。
“另外一个,则是隐没在我们猎团的历史之中,既为我们留下了卓越的贡献,又对我们造成过惨烈的损失,曾经的极猎第一席——瑟尔佛舍。”
伴随着这個熟悉而又遥远的名字传入耶尘的耳畔,他的内心顿时变得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
奎泽喝了一口热茶,并不打算在后者身上细讲,而是继续展开着原来的话题。
“仅仅只是一届极猎,里面就先后冒出两个叛徒,然后各自凭借一己之力对世界造成了不可计数的危害”
“呵呵,如此结果,实在是既讽刺又可笑然而,当我上任团长以后,这些可怕的事故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耶尘,你知道为什么吗?”
耶尘语气低沉地反应道:
“因为您在过去用『灵魂戒律』约束了往后的每一代极猎,就像是如今约束我们一样,所以便是完全抹除了每一代极猎背叛猎团的可能性。”
奎泽安然点头。
“没错,就是如此。”
“正是因为曾经身为极猎的一员,正是因为亲身经历过类似的惨剧,我才比任何人都明白,能够到达极猎这个境界的人,失控发疯起来到底有多么危险。”
“所以,身为这个组织的领袖,为了避免以前的惨剧再度重演,我自然得对你们历代的每一位极猎都做出可靠的保险措施。”
“而这正是『灵魂戒律』的意义所在。”
“你们只能遵守我在你们灵魂深处刻下的戒律内容。”
“倘若强行违反戒律的内容,那么,身负戒律之人的灵魂就会从内而外直接崩坏。”
“很久以前,在我任职团长期间,就有你们的几位老前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度被欲望和野心蒙蔽双眼,打算步上那两个人的后尘,于是最终自负愚昧地选择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他们自认为可以凭借力量强行破坏我所留下的束缚”
“然后,理所当然地,等待他们的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下场。”
耶尘闻言,保持沉默。
“”
见到耶尘一声不吭,奎泽淡定地反问道:
“那么,耶尘,你对此又是怎么看呢?”
“你觉得我这种像是给你们每个人都拴上锁链的做法过分吗?”
“又或者,你已经在开始暗自思考,自己究竟该怎样才能解除体内这个麻烦的枷锁了?”
耶尘摇头回答道:
“不,我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倘若没有您的这个手段作为保险,教会那边肯定也不敢放任我们极猎自由行动吧,甚至还有可能会直接将我们所有人视作和深渊对等的威胁,竭尽全力斩尽杀绝”
“这么说起来,您一方面是在提防控制我们,另外一方面却又是在保护我们,不是吗?”
听到这里,奎泽欣慰一笑。
“呵呵,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耶尘稍加思考,随即提问道:
“可是,容我提一个可能会显得失礼的问题”
“即便我们得到了约束,可是归根结底,掌握这一切的难道不只有您一个人吗?”
“既然如此,教会那边又要怎么确认我们也好,您也好,全都对他们完全无害呢?”
对于耶尘这个尖锐的疑问,奎泽气定神闲地解释道:
“嗯,真是一个好问题。”
“不过,就像是我在约束你们一样,对于教会而言,我也同样是受到约束的一方。”
“自从上任团长一职开始,每隔一段时期,我都要定时前往圣光大教堂,在圣神的足下亲自进行朝拜。”
耶尘表情复杂地补充道:
“但是您的这个手段只能作用于极个别的目标,对吧?”
奎泽点头承认道:
“是的,我的『灵魂戒律』同一时间能够维持的数量是有上限的,原理就像是每个人所能够承受的迷宫遗物精神容量那样。”
“正因如此,我没有办法同时控制广大的猎人群体,只能选择将这类强大而珍贵的制约用在伱们这些顶级强者身上。”
“不然,多年以前,我也不可能会让杰提斯科基钻上那个空子了他当时背叛猎团的时候还只是一介四重梦境之人,当时包括我在内,没有人能够料到,他竟然能在未来掀起那么大的风浪。”
听到这里,耶尘的眼神瞬间阴沉了几分,再次陷入沉默。
“”
阿尔佩迪斯代替奎泽继续发言道:
“总而言之,耶尘,你需要尽快适应这种背负戒律的感觉,并且记住以后不要做傻事,因为那样只会害死你自己。”
“其次,正如奎泽先生所说的那样,他的戒律施法对象数量是有上限的。”
“而我们这代极猎,加上你足有十人,正是极猎历史之中同时存在人数最多的一届。”
“无论是对于奎泽先生的戒律而言,还是对于保护圣光净土的战力需求而言,又或者是对于教会那边的成员看法而言,我们如今的人数无疑已是接近饱和了。”
“教会那群骑士也好,我们自己这边也好,大家其实都不希望极猎的人数继续增加下去了。”
“正因如此,对于你迄今为止在梦境之中领悟的各种秘密和启发,你全部都不能对外公开,哪怕是身边的亲友也一样,无论如何,你绝对不能主动促进这个过程的发生,顶多只能让他们自己领悟。”
“我们永远不能在教会面前表现得过于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