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你不可能不知道吧?这里会有料子?你蒙鬼呢?”
貌灿神色不善的丢出一连串问题。
边说边顺势向前走去,看样子是要直接二话不说就开干。
王屿赶忙伸手拉住貌灿。
貌灿这力大如牛,下手没个轻重的。随随便动个手,那也是让对方短期内至少落个爬不起来的结果。
这要真要是误会一场,多尴尬。
阿弟倒退两步,表情显得有些茫然,“王老板,料子真的就在里面。我没必要骗你。骗你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对你没好处?那可不一定吧?”
貌灿冷哼一声,“说不定就是知道王老板身携巨款,想把他控制住了再勒索钱财吧。”
“你、你怎么能开口就污蔑人呢?”阿弟叫起来,“不愿意看直接说不就好了?何必耍人玩?”
“污蔑?那你现在去把料子带出来。”
貌灿双眼直视着面前的阿弟。
“太大了,我、我一个人搬不动。”阿弟委委屈屈的说道。
貌灿看着阿弟的德行,那模样像是恨不得直接上去给他两拳。
但奈何王屿拉的紧。
于是貌灿狠狠瞪了阿弟一眼,“再不说实话,谁也救不了你。”
阿弟被貌灿双眼一瞪,脚下不由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时候旁边的破旧板房里,已经陆陆续续有被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围观者。
“天外天八斤老板手下的阿弟仗势欺人。自己干不过我们老板,就冲我们这些小人物下手。”
阿弟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但嘴上说的却仍旧是国语。
不是说给王屿听的,谁信。
他的说辞,配合上貌灿凶神恶煞般的表情,别说还真有那么点被恃强凌弱的意味。
棚户区里从来不缺少身强力壮的男人。
他们虽没什么文化,但身子骨却不弱。
“再怎么样,也不能仗着力量悬殊欺负人吧?”人群中有人不忿出声。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让人活了。出门被人看不惯就挨打?”
有人起了头,立刻就有人跟在后面帮腔。
这一来二去,王屿也琢磨出不对劲的地方。
生活在佤城的骠国人,为了讨生活,会说一些国语并不奇怪。
但会说这么流利的大段国语,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貌灿倒是不惧面前突如其来的劣势,扭头冲着王屿说道:“王老板,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了吧?”
然后挺身冲身前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倒不是我们老板怕了什么,而是今天这事就是我貌灿一个人的事。要是断了什么人的财路,尽管来找我貌灿。我可不怕你们。”
虽是面对众人,但是他的视线却没有落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更像是在对着人群后面看不到的空气在说话。
说完,他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伸手扯住王屿的胳膊,扭头就走出了这条狭窄的过道。
走出一截之后,王屿再回头看去,那里的人群似乎还没散尽。
“王老板,不是我说你。你来骠国之前,对这边的状况就没有一个基本的概念吗?”貌灿黑着脸问道。
王屿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在国内太平日子过惯了。
想让一个平时鲜有忧患意识的人时刻保持警惕,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因为他根本意识不到,危机是时刻潜伏并且伴随着的。
“那个地方,是佤城这一带出名的黄.赌.毒地带。你说你跑那边去干什么?”
“就算他说带你去看料子,你就跟着走了?今天算是幸运半路上遇到我了。要是没遇到,你知道你后面可能要面临什么吗?”
“以后再有阿弟说要给你看料子,要么就直接在市场上;要么你就让他带料子去你的地盘;再不济也可以把交易地点约在正规的中介公司里。这样贸然跟着一个不算熟悉的阿弟,去到一个你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你知道这在佤城有多危险吗?”
貌灿一口气说出王屿自认识他以来,说过的最长的一串话。
貌灿看王屿半天不说话,耷拉着个脑袋,也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不恰当,想了想说道:“小心点是没错的王老板。你们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嗯……”
貌灿想了好一会儿,才生硬的吐出八个字,“富长良心、穷生奸计。”
异国他乡被一个异乡人,用自己家乡的话教育,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
想想貌灿刚才护着自己的样子,王屿还是真诚的说道:“貌灿兄弟谢谢你。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全,给你也添了大麻烦。对不住了。”
貌灿赶忙摆摆手,“王老板,你是我们老板的朋友,照顾你是我们应该做的。你放心,他们这样的人也不会平白给自己多惹是非。这件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
尽管他这么说,但王屿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刚才貌灿说的那一席话,他可还记的清清楚楚。貌灿可是直接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