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杨八斤跟哥昆矿主打过招呼,准备带着几人去到矿区不远处唯一的那家宾馆落脚。
王屿从杜远随身的包里,摸出两饼茶递给哥昆矿主。
哥昆竖起大拇指,结合自己脸上的表情,表示着自己非常满意。
在这个除了石头,其他一切物资都非常匮乏的地方,只是放走一个命比草贱的也木西,就能换到两块茶饼,这买卖很划算。
杜远跟梁以开也松了口气,如果早知道两块茶饼就能救下一条人命,那么一开始他们就去做了。
杨八斤不动声色的带着几人辞别哥昆,晃晃悠悠的朝宾馆而去。
路上,他颇有深意的对王屿说道:“王老弟,你的确是个好人。就是还太年轻。”
王屿嘴上没说什么,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
杨八斤叹了口气,倒是也没说什么。
几人来到落脚的宾馆,霎时间就傻眼了。
那条件可能比起我们七八十年代的招待所还不如,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倒是还好说,甚至连自来水都没有。
原来貌灿说的是真的,洗漱之类的用水真的是要靠打井水来维持用度。
虽然苑元翻译过来说,宾馆老板表示饮用的瓶装水可以保证供应,但不知道为什么王屿总觉得这个说法不太能靠得住。
几个男人倒是还好,最委屈的就是苑元个姑娘家。
不过好在苑元的适应能力比较强,人也不矫情。
当天晚上,王屿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
宾馆是原始的两层叠楼,连楼梯都是单独设立在楼体外面的铁皮梯。
锈迹斑斑的模样,似乎很是一不小心,就会断成两截。
王屿杜远梁以开三人的房间位于二楼靠近铁皮楼梯的端头,房间隔音并不是很好,走道里的脚步声谈话声、就连苑元微小的咳嗽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整个晚上,王屿都能听到楼梯上传来的攀爬声,脚步在到达自己门口的时候有短暂停止的迹象,然后又是顺着楼梯爬下去的声音。
如此往返数次,直到王屿熬不住困意,整个人陷入迷糊的状态。
晚上睡不好的最直观表现就是第二天的熊猫眼。
杨八斤笑看着王屿一幅没睡醒的样子,笑着打趣道,“怎么了王老弟?这是孤枕难眠了?”
王屿苦笑着摇头。
昨晚梁以开跟杜远两个基本上属于倒头便睡,王屿但是是自己疑神疑鬼所以也没将此事跟他们展开讨论。
随后正色对杨八斤说道:“我的八斤老板,今天能正式开始看料子了不?再这么考验下去,身板怕是要吃不消了。”
杨八斤哈哈大笑起来,倒是没有隐瞒,“王老弟不会怪我吧?老哥我也是形势所迫,以前吃的亏太多了,王老弟不会怪我吧?”
王屿摇摇头,“换成是我,也会这样,我能理解八斤老板这么做的苦衷。”
杨八斤拍了拍王屿的肩膀,“跟王老弟相处就是痛快。实不相瞒王老弟,昨天我跟哥昆矿主聊了一下最近达马坎矿区的状况,我觉得他们的这一个矿区现在开采的品质,不太尽如人意。数量虽然没有问题,但是质量现在并不容乐观。这一趟若只是依靠他们的料子,能赚到的利润比我先前预计的低太多了。所以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王屿下意识问道:“什么想法?”
杨八斤摆了摆手,“这个不急。今天我们先把这边的料子搞定。我保证绝对不会像昨天那样,今天绝对是实打实的。”
王屿点点头,只希望杨八斤不要一会儿一个主意,让他跟不上节奏。
矿区的日子真的是又乏味又难熬,想来如果不是因为利润可观,是个人都在矿场呆不住。
杜远跟梁以开两个人甚至无聊的在矿场玩起了丢石子。
也是,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石子。
王屿认真观察了今天来捡玉的也木西,没有昨天的老人。
可能是因为有了那么一丝羁绊,所以王屿很想知道他受的伤究竟怎么样。
苑元却不是很乐观的摇头,“也木西生病或者死亡的比例太高了。如果他撑不下来,那么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到了。”
在几人说话的时候,貌灿就站在离王屿不远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梁以开一边扔着小石子一边说道:“感觉这位貌灿老兄一直在监视咱们啊。这怎么一到矿区都变得神神叨叨的。”
王屿朝貌灿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自己面前,“貌灿兄弟,今天这么清闲,不用跟着八斤老板吗?”
貌灿却答非所问,压低声音说道:“王老板,不要跟也木西公然走的太近。就算哥昆老板不介意,但不代表矿区外围那些收料子的人不介意。”
王屿一愣,“为什么?”
貌灿却不愿意继续回答,转身走回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
继续远远的看着这边。
王屿摸出手机,试着拨打了惠金的电话,从昨天杠到矿场,他就尝试着开始联系惠金跟赛亮,结果两人的电话却一直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