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婉按耐不住的问道:“你要带我出去玩?”
赵亦恒点头说道:“嗯!可能是为了庆祝我班师回朝吧,坊间比以往都热闹。”
沈灵婉开心的点头,还一再强调:“那说好了,不能反悔的哦!”
赵亦恒说道:“嗯!等我!”
沈灵婉羞涩的再次低下头。
看着小姑娘眉宇间的青涩,皆是一副美景,岁月静好,赵亦恒开口:“你进屋吧!那我先回去了。”
沈灵婉如话本子里要和小郎君分别的小娘子一般,有些念念不舍,说道:“你先走,我再走!”
赵亦恒的笑容就没有落下过,帮着小姑娘拢了拢斗篷,说道:“我看着你进屋,不然你一会又跑哪去里,我不放心!”
沈灵婉嗔怪的睨了赵亦恒一眼,也不矫情,转身就往里走。走了两步,回头无声的做了个口型,“一定要来!”
赵亦恒点点头应着,挥挥手让她进屋。
待小姑娘进屋后,赵亦恒脸上的笑容淡淡消失。
此刻的赵亦恒心中感慨万千,但要走近沈灵婉的决心丝毫不减。
他从未想过,他要从泥潭中爬出来,因为责任而活着,更多的是因为仇恨而活着。他都不知道他该恨谁,又要找谁报仇。
既然找不到,那些喜欢背后耍手段的,就都有责任。他从来都不是个善良的,父兄的意外,母亲的离世,他们都有责任,谁都不可以爬出这个泥潭,一起毁灭就是他们的归宿。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他要快速解决手上的事,他要自断羽翼,他要给她一个安定的未来。
——
年二十九开始,朝堂封笔。
这一天沈家可热闹了,沈太傅虽然不是族长,但是在老一辈剩下的三个太爷里面,是威望最高的。所以族中大小事情,习惯了来沈府商议。总觉得见过大世面的沈太傅一家,是沈姓一族的顶梁柱。
按资排辈,沈家族长应由沈书成担任最为合适,但沈书成功名在身,族里便合计选了嫡支里面的堂弟担任。
今日族长和另外两个堂弟,扶着族里两个老太爷来沈府商量年三十祭祖的事情。其实派个人来说一声,大家照着惯例走流程便是。
年年如此,沈太傅早早就带着沈家老小候在府门口等着,各个都收拾的利落体面。
沈墨率先开口:“来了来了!”
沈太傅激动的从台阶上走下来。翘首以待,见马车慢慢靠近,莫名的就红了眼眶。
沈灵婉在沈太傅身边扶着,能感受到自家爷爷,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虽然从不曾提起,但她知道,爷爷那一辈的玩伴在一个个老去,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自请去南疆的那几年,沈太傅的大哥、大姐,还有几个堂兄弟,堂姊妹都相继离世,相隔千里无法赶来吊唁,嘴上不说,心里确实很感慨的。
待回京述职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宗祠拜祭。嫁出去的大姐和堂姊妹们,也是下了拜帖一一去拜祭了。
从回京的那年开始,族里有大小事情,就来沈府找沈太傅商议。即便是在当值,也告假回来处理族里的事情。
因为沈太傅说,这是一个家族的根,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根,那这个家族必然不会兴旺,独木难成林,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残烛走不了多远。
年二十九商议祭祖,其实更多的是给长辈们一个理由聚在一起,回忆回忆往昔,交代交代自己走后,希望其他长辈对自家小辈多加照拂。要继续将整个沈族拧成一股绳,任他外面如何风吹雨打,只要内部足够团结,那就是沈族坚不可摧的铠甲。
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小一辈统统聚集在正堂,给族里长辈一一行礼,之后男子留在前厅招待亲戚,女子便回了后院,找个避风的地方晒太阳、叙话、吃糖、嗑瓜子。
沈灵婉侧靠在藤椅上,腿上搭着毯子,懒洋洋的眯着眼看着太阳,说道:“前几日还大雪纷飞,本想着照那么再下几天,正月就没法出门了。这下好了,太阳晒得好暖和呀!”
见沈灵婉身心愉悦,钱氏打趣着道:“是太阳暖,还是某人暖?”
沈灵婉倏尔坐直身子,眯着眼盯着钱氏,带着猎食的目光,说道:“今日太阳不暖和吗?”
钱氏剥着瓜子,撇了眼天空,说道:“还成吧!”
沈灵婉接着问:“那是太阳暖,还是我二哥暖!”
钱氏不以为意的,将瓜子仁送到自己嘴里,扯着嘴角,说道:“当然……是你二哥暖了!”
说完,那副嘴脸,就是在说:我敢认,你敢不敢认?
钱氏搞怪的表情一出,江氏都拿不住当长辈的架子,直接“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李氏端着盘子走近:“从老远就听到二婶的笑声了,说什么呢?也让我高兴高兴!”
江氏收了大笑,憋着小笑,说道:“你让多跟你说。”
钱氏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待李氏坐到她身边,便开口:“大嫂,刚刚我问呀……”
话还没说完,沈灵婉抢先一步从钱氏身后,捂住她的嘴,说道:“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