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董正双目瞪的斗圆,显出浓浓的惊疑之色!
他怒喝道:“你再说一遍,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禀王爷,今早我等前去牛心镇探报南朝军情况,却见运河西岸竟空无一营,八万军士岂能凭空消失,我等沿途寻迹,未发现一人,又问所见乡民,才知南朝军连夜撤离,此刻怕是已出了江州界……”
“这……这怎么可能?”
董正顿感荒唐,脑海中涌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方届临战而逃,带着南朝军跑回了淮州。
他要做什么?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啊!”
董正懵了,这可真是晴天霹雳!
只是他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毫无预兆啊!
方届怎么会这样做?
他沉浸在惊疑中无法自拔!
“天……塌了!”
兵部尚书卢植开口道:“方届曾是淮州州牧,在位十余年,是他多年经营的老巢,他是不敢直面北朝军而逃啊!”
“王爷!”
“南朝军一撤,那就只有我们直面北朝大军了!”
这一道高呼立即把董正惊的回神。
他连续深吸气,也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阴谋!”
“这一定是阴谋!”
董正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他知道在临安城时,方届跟温旭私下有密谋,军需粮草未至,方届又临战而逃,定是两人早有预谋!
知人知面不知心!
若论关系,温旭跟方届一个是江州州牧,一个是淮州州牧,造反起兵时也是这两人先预谋。
而今他们察觉到自己跟陆正渊走的近,便以此算计!
董正忿忿道:“某以为方届格局甚广,却不想也是为一己之私,亏本王见之外守运河还心有惭愧,原来他竟然是如此小人!”
他气啊,气的发抖!
只是直到现在,董正都没有往方届、陆正渊是心向朝廷那方面想。
是啊!
这怎么能想到呢?
“王爷,现在如何是好?”
卢植忙着道:“方届带着南朝军一走了之,就该是我们独自面对北朝大军,这如何能抵挡的了?”
“撤!”
“我们也撤!”
董正咬牙道:“快备舟船,撤回临安!”
他也放弃了,这安曲城谁爱守谁守!
“我尽快去调集,只是运送三万大军怕是一时难以凑齐。”
卢植面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几天前,他们还同仇敌忾,战意昂扬,而今却成了这样……
镇南军将士们手忙脚乱准备撤退事宜。
“报!”
“急报!”
就在这时,有令兵有高呼着跑进。
董正的心直接突到了嗓子眼,他有不好的预感。
不会北朝大军已经来了吧?
“报,北朝大军已至,正开始渡河!”
董正两眼一黑!
完了!
想走也来不及了!
军署内所有人都面色煞白,一片惊色,刀真的要落下了。
“王爷,现在撤退肯定来不及,且暴露于外,会被北朝大军追上……”
卢植咬牙道:“唯今之际,唯有坚守安曲,可得存活之机!”
董正面色难看到扭曲,随即咬牙道:“传令,封闭城门,坚守不出!”
“是!”
众将应声而行。
董正强打起精神,却依旧双腿发软。
守城又何来出路?
与此同时,关宁已率领大军到了运河边准备渡河。
大将军窦英已做好叛军半路而击的准备,却不想对岸未见半个人影,他又放出大批斥候,同样未探得任何设伏迹象……
“这……”
窦英很是疑惑。
这叛军难道没有半分军事常识?
提前设伏,渡河半路而击,这不是很好的机会?
他来到关宁面前请示。
“陛下,末将准备渡河,先派一千军士渡过,待占稳西岸,大军再过……”
“不必。”
关宁直接道:“下令全军一齐渡河!”
“某将担心敌军会有埋伏,叛军之首方届曾出身于漕运帮,精于水战,叛将董正曾是南府军大将军……同样……”
“你想多了。”
关宁摇头道:“直接渡河吧!”
“领圣意!”
窦英不再多言领命而去,他下令大军渡河。
舟船是从徽山调集,并不够用,只能先载人而去,再空船返回,如此往复。
正如关宁所言,渡河过程通畅无比,未遇任何阻碍。
首军过河周边巡视,未见叛军一兵一卒。
倒是见得有百姓在远远围观。
他们并不惧怕,朝廷大军皆不伤百姓,不抢无辜,更不用说陛下亲至。
因没有阻碍,仅用不到半日大军就全部过河,此为牛心镇,距离安曲城不过两个时辰。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