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渊在引领下进了这座豪奢府邸,他是见过世面的人,此刻也惊叹不已。
阁厅楼院,鳞次栉比。
不得不说这帮人为了拉拢他,也是下了血本。
而在临安城,还会送给他一座比这里还要豪奢的府邸……
“大人,这里就是您的居所。”
温旭已经回去了,安排了一个人引领,是州衙的官员。
陆正渊闻到一股香风,透过朦胧窗户看到一道妖娆身影,淮江花魁李思思已经在屋里等着。
“李姑娘已经为陆大人您研墨了。”
“知道了。”
陆正渊刚起来的兴致立即全部消退,这是提醒他写檄文。
这篇檄文就是投名状,在未上缴之前,他们是不会信任自己的。
花魁是监视他的。
“您的安全不必担心,会有人保护好您。”
这又是暗示威胁。
意思是不要有其他想法。
陆正渊怒极,他想要发作,但还是忍下来。
文远等人已经被关押,不过在他强烈要求下,不会受什么苦头。
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陆正渊推门进屋。
“官爷,您回来了。”
长的很美,身段很好。
陆正渊在梁国可是有名的风流,鉴女方面很有见的,这个李思思还算不错。
“给本官研磨。”
陆正渊直接开口。
白要谁不要,有个女子在身边起码赏心悦目。
不过陆正渊没有其他心思。
他坐在桌上开始写这份投名状,主要是历数元武帝罪状。
元武帝有罪吗?
这样英明神武的皇帝想要挑出毛病也很难。
陆正渊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无非就是昧着良心。
投名状是必须要写的。
未来不知如何,还是过好当下吧。
陆正渊奋笔疾书。
……
第二天,天刚微亮。
温旭带着人就过来了,其身后又跟了几张陌生面孔。
他看起来颇为困顿,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造反不是小事,他们在紧锣密鼓的筹备,联络各方。
“这位是淮州户科郎中谢言,也将是南朝的户部右侍郎,是陆大人您的下属。”
“见过陆大人。”
名为谢言的中年人躬身行礼。
陆正渊知道,他们在筹备南朝建立事宜,人选多为两地官员,像这个户科郎中,对应朝廷户部,而今却成了南朝的户部右侍郎。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还没怎么着,连各位官员都选上了,这也是一种手段,利用官位权力把这些人拉拢。
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跟着你造反?
温旭又介绍了几个人,都是南朝已定官员,头衔高的吓人,起码都是侍郎级别。
“不知陆大人是否已经写好了?”
“写好了,请温大人提点。”
陆正渊知道,这位温大人可是极具声名的儒官,不然也不会做到江州州牧的位置。
也就是说,他已经入了陛下的眼。
可惜啊!
上任州牧都已经是次辅了,你能差了吗?
温旭已经展开看了起来。
只是写在纸上的手稿。
“第一宗罪,荒淫无道,元武帝于宫中修龙床,与后宫嫔妃同枕共眠,夜夜笙歌,骄奢淫逸……”
温旭眼睛一亮。
他本以为陆正渊会写的会很隐晦,尽量避免直言,却不想写的很直接。
这也是事实,元武帝把后宫嫔妃聚在一起大被同眠,很多老儒都觉得有违礼法,只有荒淫昏君才会这样做。
“第二宗罪,忆居藩位,非顺人心,即抄没其家,忍心害理……”
这是说元武帝常常凭借自己的喜好,动不动就抄别人的家,使得不知多人受害。
这一条写的好!
温旭内心赞叹。
自新朝建立,元武帝抄家灭族的不知有多少,推行官绅一体纳粮前,江淮一带就有很多人被抄家灭族。
“第三宗罪,违背祖宗礼法,施行官绅一体纳粮,殊不知人有贵贱,官绅岂能与庶民相同?”
“第四宗罪,施以暴政,推行考成法这般酷烈之法……使得官吏如戴枷锁,头顶如悬利剑,惶惶不可终日。”
“第五宗罪,穷兵黩武,自大宁建朝,攻战不计其数,劳民伤财,不休仁政,致使百姓流离失所……”
“第六宗罪,……”
“第七宗罪,……”
“第八宗罪,……”
“第十宗罪,任用奸臣,不信忠臣,致使言路堵塞,人不敢言……”
整整十宗罪,写了满篇。
温旭看的身心乱颤,他颇为激动,要是他写,也大约就是这样。
只是写的很不实。
平心而论,陛下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自新朝建立,确实多有攻战,可都是大宁遭受入侵,只能反抗,若不是陛下,大宁早已灭国。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