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怎么可能?”
姬川冷笑道:“但确实已有这样的苗头……”
“这为什么?”
宋太平惊疑道:“父子二人,一为皇帝,一为太子,且都在跟大宁打仗作战,能有什么仇恨?”
“莫非是朱镇要迫不及待的做皇帝?”
父子反目似乎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可也没必要啊,梁武帝还能有几年好活,朱镇年岁也不大,又不是等不起……”
宋太平觉得这件事比大宁宝钞出现在魏国还离谱。
“谁能知道呢?”
姬川一副想要吐槽的样子,之前他还从未跟别人说过这些事情,传出去怕会影响到联军。
而今提起来便是不吐不快。
“应该是朱温对朱镇不满意,起了改立太子的念头。”
“啊!”
“他疯了?”
宋太平直接失言。
不管怎么说朱温都是一国之君,他不应该说这样的话,这也表明了他的惊疑!
朱镇并非普通太子,他是执掌军队大权,梁国统战署副统帅。
而这权力,完全是梁武帝给予,在战争之前,他把一切要务都交之统管。
到战争中途却要改立太子?
这不是开玩笑?
“莫非是因为过江战役战败之事?不至于吧?”
这场战役在魏国被严密封锁,战败的消息至今还被隐瞒,不过朝臣们都知道。
“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吧。”
姬川面对宋太平才说了实话。
“其实这场战争的失败并不能归咎于朱镇,跟朱镇没有一点关系,在这之前,谁能知道宇文雄是假意投诚?”
“谁能想到敌军会使出火攻之计?”
宋太平深以为然。
当初人人说朱镇是战神,现在人人说朱镇是坑比。
这太不公平。
别人说也就罢了,当爹的总不能说吧?
姬川像是知道宋太平的想法。
他开口道:“朕也是见了樊荣才知道,当时朱镇收到过江战役失败的军情,第一时间不是悲愤,而是紧张!”
“紧张?”
“是的!”
“朱镇当时就下了令,召集全军万人将及以上的将官,同时下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调动天雄军!”
“这……”
宋太平惊呆了。
天雄军是梁国最强军队,能够调动的也只有梁武帝和太子朱镇。
这明显是说梁武帝。
“他还派人回汴京,做了政务方面的安排。”
姬川摇头道:“最重要的是,这些事情都是当着众人面安排的,樊荣就在现场。”
“这位太子不一般。”
良久,宋太平才是感慨了一句。
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安排,就不怕传到朱温耳中。
这说明,朱镇并不怕朱温,他可能已经知道了朱温对自己不满,这也是为了警告。
若是你真敢废除我的太子之位,我就敢造反夺位!
朱温怕不怕?
他即使不怕也会有顾忌。
正是战争进行时,父子反目争取,战争还怎么打下去?
“现在你知道朕为何总是骂朱家父子了吧?”
“明白了。”
姬川感觉好心累。
“等战争结束,爱怎么打怎么打,跟咱们没关系,别在这时候父子真的打起来,那就完了……”
“您快去吧,不管如何一定要拦住。”
宋太平也紧张了起来。
“现在还有顾忌,应该都是在等着最后的机会,朱温不回北林行省,却在怀州整日跟我军待着。”
姬川开口道:“朱镇就在北林行省,也没有请朱温返回的意思……”
“这仗打的……真是……”
姬川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朕得赶紧去了。”
他越想越是紧张。
“如果机会没有来,这父子二人必定会打起来,那咱们也该抓紧时间撤军!”
“不对,应该是开始防守了!”
姬川真是无语到了极致。
第二天清早,他便动身紧急赶往前线……
又是近一个月过去了。
自过江战役失败到现在已有两个半月,在此期间联军未主动发起过一场军事进攻。
若非军队始终囤积于前线,都好像战争并非进行一样。
这仗打的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
打与不打总该是有个交代,就这样干耗着算什么事?
一天天过去,对每个人都是一种煎熬。
到这几天,后勤补给都快跟不上了,并且是一天比一天晚。
这种状态还能坚持多久?
谁也不确定。
更让人不安的是,军队里起了特殊的氛围,一种紧张的情绪开始蔓延。
梁军原本是梁国的军队,而今开始打上了太子朱镇的烙印!
这有很大的区别。
忠于梁国就是忠于皇帝。
若打上了朱镇的烙印,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