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济开也面色微怔,却是没想到关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无礼有学,又有何用?”
紧接着诸博士又是直接开口。
意思不遵礼法,不注重修养,就算学的太多又有什么用?
甄济开等周边不少人都冷笑的看着关宁。
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敢跟诸博士辩论,你又算什么?
这句话无懈可击,关宁也认可,但无论是诸博士,还是甄济开,显然都不是真正有这样心思。
一个掌学博士,一个助教,这对自己的去留都有很大话语权,他们应该是得到了授意,故意针对自己……
思绪闪过。
关宁反问道:“是真为名,还是假为礼?”
“放肆!”
甄济开直接呵斥。
这意思是他们并非为了礼不可废,其实是为了自身脸面名声。
这诸博士走进时,与人交谈,无一不显世俗气息,哪里像专心做学问的大家,反而是投机营私的政客。
如此这般,关宁才不会尊敬。
“你虽未办理入籍,可还是国子学的监生,就是这般与师长说话?”
甄济开又是呵斥。
“怎么?恼羞成怒了?还是被说中痛处?”
关宁声音平淡。
“关世子。”
卢俊彦在旁边再度提醒,你这内涵太明显了。
得罪甄济开或许还有机会,但得罪掌学博士,必然没有机会!
关宁知道他的意思,给其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心里有数。
“目中无人,目无师长,如尔等这般也想进国子学?”
“我能不能,想不想不是你说了算。”
关宁直接道:“国子监是做学问的地方也不是谁的一言堂!”
听到此,周边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国子监设立到现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顶撞掌学博士。
关宁是第一人。
随即他们都摇了摇头,诸博士那句话可是定了关宁结果。
国子学的大门,他是不可能进去了。
“狂生!”
“太狂了!”
周边一片惊叹之声。
关宁却没有再多言,而是就此坐下,直接无视。
“你……”
“诸博士莫要与其计较,没必要。”
甄济开说道,内心还有些窃喜。
关宁这种态度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这样更好,就能有更充足的理由将其踢出国子监。
“您先坐下吧,诗会要开了。”
甄济开说着,准备寻个位置,但发现前面首席的除了他的空位已经没有了,其余位置也被坐满。
他肯定不能让诸博士站着,所以只能是他站着,那原本是诸博士的位置,却让关宁占了……
甄济开很尴尬。
他可是国子学上舍的监生,还兼任助教,都没有位置。
与此同时,关宁感觉到了其身上散发出的怨气。
“站着吧。”
关宁轻笑。
怨气更重了。
完美!
甄济开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发作,却有一道清脆锣声在此地响彻。
诗会终于要开了。
整个场面立即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正前方阁楼。
有清朗之声,开始响起。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这是朗诵之声。
抑扬顿挫,平仄恰好,富有深情,声音传递耳际,仿佛将人的思绪都带入那诗情之中!
使得所有人都闭目体会,沉浸其中。
这就是诗文佳作的力量,能引起人精神的共鸣。
这朗诵之人,绝不普通。
关宁很确定。
能将这声音清晰响在每个人的耳际,是有些妙用。
是高品武人吗?
关宁不得而知。
在他思绪间,那朗诵之声还在继续。
四诗一词,一首接着一首。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最后一句结束。
回音缭绕,不少人的神情都出现沉醉之色,这句子太美,意境太深,久久不能复归……
也在此刻,从阁楼中有着几人走出,有年老者,有年轻者。
“昨日,诗阁偶得佳作,一夜传遍上京,实乃传世惊天下之作,便借诗举办赏析诗会……”
居中老者开口,在这寂静场合中,竟也让人清晰可听。
“夜大儒!”
“竟然是夜大儒亲自主持?”
“这位可是翰林院的大儒啊!”
众人惊叹。
夜鸿雨,是大康王朝中极其出名的大儒名家,声名地位极高。
“接下来,就由当代诗君杜修才解读这几首咏梅诗。”
“诗君?”
“果然来了!”
“只有诗阁阁首才能当诗君之名。”
在众人议论间,有一人从阁中走出,他身穿纯净无暇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