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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铜镜也算是一件神物，能够在其面前没有任何感觉的人，我还真没见过几个。”公孙策抬头看了眼虚空的铜镜，随即又将那双古波不惊的眼神放在了钟旭身上。
能够做到心无杂念的人，很多。
但能够做到心无杂念且从一而终的人，这类人要么是死人，死人哪里有什么杂念。
要么，这个人能够做到一心二用。
而钟旭，便是后者。
一心毫无杂念，一心还在思索了如何培养道兵。
“立香！”
公孙策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炷香尽未登顶者，视为失败！”
话音落下，那些顶着巨大压力的人当即变换了脸色，由奋力转变为孤注一掷，再由孤注一掷转变为癫狂。
一炷香燃尽。
登顶者却寥寥无几，几千人中，只有不到百人登顶。
有些人更是只差一步，被负责看守的阴兵挡了回去。
时间到了！
一句话，规矩就是规矩，哪怕你再不甘心，也不得不选择遵从。
否则那悬空的三口铡刀，会让你知晓什么叫做阎君的威严。
“未通过者，自有阴兵送你们离去，通过者，进去第二关。”
公孙策抬手一甩，泛着金光的殿门缓缓打开，光道速现，承载着几人踏入其中。
“兄弟，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走那么轻松的？”一个胖乎乎的和尚突然凑近钟旭身旁问道。
不外乎钟旭走的实在是太轻松了。
他们丝毫不去怀疑，若不是在阎君殿前的缘故，钟旭或许会使用法力蹿跳，从而一步登上九百层台阶。
钟旭理也不理他。
你一个和尚，也想坐上道家的职位？
真是有意思！
“兄弟，兄弟？！”
眼见钟旭根本不理会他，那和尚再次出声叫了起来。
一旁的道人淡淡撇了他一眼，“秃驴，看在你我相熟的份上提醒你一句，道门可是有人遵北帝律的。
你小心别被人一剑给劈了。”
和尚:“……瑟瑟发抖！”
众人脚踏金砖而行，直直站立在阎君宝座之下。
就在众人还在等着公孙策的第二道命令下达之际，钟旭则是自己正观整衣，对着远处的阎君印玺礼拜了下去。
毕竟，礼多人不怪嘛！
别问阎君的位置坐上去感觉如何。
问就是不敢说，也不能说。
一礼落下，公孙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奉阎君令，通过第一关者可去第二关，第二关者将会有一道试题出现在诸位眼前。
诸位可畅所欲言，择言而答！”
“开！！！”
公孙策手中的朱笔一挥，一股股金光卷积着众人出现了一个又一个且独立的空间中，空间中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白纸，以及狼毫跟墨水。
等钟旭凑近后才发现，纸张上面写着一句话。
“你愿意用你师长的性命来换取整个天下苍生吗？”
这话题，有点儿意思。
钟旭眼神坚毅的可怕。
像极了当初戴红领巾之时。
钟旭提笔就写——够不够，不够的话我也可以死，若还不够，整个茅山都可以死。
开玩笑，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功德？
能挽救这个世间，不是功德又是什么？
这么大的功德降下，成神不可能，成仙，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死，都死，都别活，都别活了！
钟旭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慢上一步，都是对自己义父，师父师伯的不尊敬，就是对茅山同门的不尊敬，就是对整个茅山的不尊敬。
凭借功德成仙，说不定还能再看一眼神农爷爷。
众人做答。
与此同时，一座不知存不存在的宫殿之中，与其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另一方天地。
宫殿之中落座着十一道身影一道高高在上，另外十道落座于底下左右。
虚空光幕浮现，上面出现的正是众人做答出来的答案。
其他人的答案都是斟酌再斟酌。
只有钟旭，提笔就写，且毫不迟疑地写了出来。
“嗡！”
一眼扫落，虚空的字符愈来愈清晰。
“这……”
上面的答案，令十道人影微微一怔。
这个回答，有些太过于冷血了。
但在冷血的同时，还吐露出一种来自于骨子中的冷静跟严肃。
十道身影面面相觑，不知说些什么好。
良久，上空的一道身影发出了一声畅快的笑声。
“这个孩子，正的发邪！”
“但也很聪明！”
“挽救世间，本身就是莫大的功德，此牺牲非牺牲，而是另一种方式的成道。”
“可有太多人，无法看出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