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在软塌上躺下来,扒拉着阮让她也躺下,然后脑袋垫在她软乎乎的小肚子上。
小婉在一边喂他吃草莓。
这楚江省从吴州引进了草莓以后,长势比吴州那边还要好,个儿大水足还特别甜,果肉凉丝丝的,吃了唇齿留香。
他闭着眼睛,鼻端嗅着阮身上香香的味道。
周围咿咿呀呀的声音渐渐在他的耳边远去,他精神放松下来,但留出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那一伙民兵和湖中央楼船之中,已经谈完了生意,正在寻欢作乐的那伙人身上。
孟津,出身于云台郡大族伍阳孟家,是云台军校毕业的,还有着一身不错的武艺。
在去年吴州统一南方的战争当中,观政两年半的孟津,即便是得到了最优秀的上上等的考核成绩,当时下放到吴州的郡县当中,顶多做一个大镇镇长,或者去一些小县做一个县丞、县尉之类的佐官。
留在司里,更是只能得到一个科级职务。
所以,他为了早日一展胸中抱负,就响应号召,跟随南下的军队,前往新下的南方城市任职。
当时因为骤然扩张,后备官员奇缺,凡是跟随南下的后备官员,至少能得到一个县令的职务。像他这种考核最优秀的的后备官员,基本上都能得到一个知府官职。
本来,他是被安排在广南省的三渠郡担任知府的。但在这个过程中,金山郡因为其内部的复杂环境,旧景在这里留下了一整套班子,光是尚书、太尉之类的一品大员,就有数十人。
当时碍于备战时期的稳定,肯定不能全部裁撤,就需要安插能力足够的官员。
在当时一二路军交流的时候,秦升趁机推荐了孟津。
而孟津,就成为了金山郡的西城县的县令。
虽然只是县令一职,但作为旧景南都,作为南方有着上百万人的最大城市,金山郡也是享有更高行政等级的,他的品级和三渠郡知府的级别一样,都是厅官。
而且,在战时为了维持稳定运转,还有着大量旧景官员所导致这里形势复杂。在这样的地方对于工作要求更高,但做同样的事,也更容易被朝堂上的大人看到,自然也更容易积累政绩,这是他所想要的。
这一次,大晚上的忽然有人在衙门口敲鼓报案。
被从熟睡中叫醒的孟津,在听到举报人进入大堂所说的事情以后,起床气一下子就消弭了个干净!
他叫人将举报者扣在了县衙里。
并关闭了衙门,所有人不准进出。
孟津敏感的感觉到,这个举报如果是真的的话,那这里面的牵扯绝对不小。即便是西城县衙门里的人,也不敢保证和这种事背后的人没有牵扯。
幸好报案时间是在深夜,那些衙役、书吏早就下值回家了。只剩下一班衙役值班。
这些衙役都是本地人,和当地地头蛇多有来往。
他对于这些人在平常小事上多有依仗,但在面对这种大案的时候,却对他们不敢信任。
立即派亲信,前往西城县民兵营之中,喊来了两个排的民兵。
这些民兵都是吴州人,而且平日里就在兵营里训练,与外界接触很少,是值得信赖的。
一个排看守衙门,防止衙门的人出去。
他则带着一排民兵出门而去。
“大人,这楼船上的人不少,如果消息是真的,那些人手里有枪,说不定还是一些亡命徒,如果出了什么后果,怕是能闹出不小的阵仗来。”
小船上,孟津身边,一个三十五岁上下,身着青袍,身材清瘦的男人说道。
“不在这里抓,如果等楼船靠了岸,可就不好抓了。这种事必须速战速决,决不能拖泥带水,拖得时间越长,消息泄露可能越大,幕后的人物就越有斡旋的时间。
一会儿让周巡跟在我身边,你带着民兵,暗中警戒,随时等候我的命令。
注意留意周围,万一一会儿惊扰了那些贼寇,他们跳了水,也不要让他们逃走了。”
孟津盯着楼船说道。
“好,我晓得。”
这人应道。
小船推开水波,荡漾出涟漪。
金山湖之中,大大小小船只数不胜数,几艘小船并不引人注意。
当小船快要靠近楼船的时候,甲板上传来几声呵斥声:“离远点儿,别撞了船!”
这时候,周巡屈膝一跳,身下的小船顿时一个剧烈的下压。“嘭嘭”的水声,在船底传上来。
下一刻,周巡已经站在了大船的甲板上。
甲板上的人立即抄起棍棒,朝着这个不速之客围了过来。
“放亮你们的招子,别给自己惹祸!”
周巡长身而立,轻轻一跺脚,甲板上所用的上好柚木,就被跺烂了一个大窟窿。
这一下,这些打手们立即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是个武者。
当然,现在的武者也没有什么希罕的,尤其是金山湖这边,见过的武者多了。哪个大富大贵的人家,没有几个练武的?哪个大人物出来,没有几个武者做护卫?
但,他们见过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