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那双眼睛，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雍王妃的心瞬间软了几分。
而且看着手中栩栩如生的画作，雍王妃不禁有几分遗憾之情，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顾斯年还有这等本事，就算他不通文墨，但凭借这一手好丹青，也能在京城中闯出名堂来。
可惜了！
“你这孩子身子本来就不好，还费心费力画这些做什么？”雍王妃叹息一声，有些怜惜地说道。
“多谢母亲担忧，孩儿知道了。”顾斯年声音虚弱的说道：“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可谓孝矣。”
雍王妃闻言一怔，有些狐疑的问道：“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顾斯年苦涩的笑了笑，随即出言答道：“哪里有人教？我养母一向不喜欢我读书，所以也就没有送我去学堂，可我不知为何，从小便喜欢这些东西，偶尔躲在学堂门外，听见别人读自己，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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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顾斯年这样说，雍王妃眼中的惊讶更甚，随后又带着几分轻视，这孩子不愧是乡野中长大的孩子，满嘴的谎言。
真按照他那样说，这岂不是个过耳不忘的天才？
想到这，雍王妃冷笑着从一旁拿起一本书，随意的念了几句：“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哪想到雍王妃话音刚落，顾斯年便将她刚刚说过的话，一字不差的念了出来。
雍王妃心中大惊，随即又换了一本书，重新念了一段，顾斯年听完立刻就能完美的复制。
直到这时，雍王妃才震惊的发现，自己究竟生了一个多么优秀的儿子。
穆锦程从小也算是天资聪慧，可绝对达不到这样过耳不忘的程度，而且君子六艺只能算是上等，丹青远远达不到这样好的程度。
都怪那个贱妇，如果不是她换了自己的孩子，顾斯年若是在王府中长大的话，那现在该是多么的优秀啊。
想到顾斯年回王府时，身体也是格外的健壮，估计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穆锦程武艺平平，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而已。
想到这，雍王妃仿佛丢了绝世的珍宝一般，瞬间心痛的无以复加，哪还有心思过来宽慰别人，神色匆匆的离开了顾斯年的小院。
雍王得知顾斯年的资质后，也颇有几分悔不当初，他们当时只是瞧着顾斯年粗鄙，根本没有想过去细细探索一下，结果竟然折了这样的好苗子。
“王爷，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雍王妃试探的说道。
雍王轻笑着抚了抚雍王妃的手：“你我二人，有何当讲不当讲？”
雍王妃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开口说道：“那孩子拥有这样的天资，如果这样让他走了，岂不是可惜了？不如我们将他送到别庄去修养，日后寻个机缘巧合认他为义子，那孩子心思纯孝，想必也是愿意的。”
雍王闻言皱了皱眉，心下也有几分心动：“可是锦程那里，如果是顾斯年日日出现在他面前，怕是锦程会和我们离心呐。”
雍王妃不屑的笑了笑：“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穆锦程的一切，都是咱们雍王府给的，有了顾斯年，在也算是对他的一种震慑，让他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
听雍王妃这样讲，雍王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们虽然需要穆锦程，但穆锦程却更需要他们：“行，就依你所言，药就停了吧，等顾斯年的身体再好一些，便将他送到别院去，这几日你常去他院落中走一走，多多联系一下母子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