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已是六月,确实待不了多久。
“表弟身世可怜,又敏感多思,好在也在顾家养过一段时日,母亲多费些心便是。”顾斯年出言提醒道。
听了顾斯年的话,杨舒静陷入沉思,理智再次战胜了怜悯,当初江昊泽住在顾家时,对顾家的怨恨,仿佛也不少!
到了晚饭时分,顾斯年终于又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男主江昊泽,两年不见,他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气质也明显阴郁起来,明眼就能看出,江昊泽这两年过的不怎么好。
“表哥。”江昊泽看到顾斯年,恭恭敬敬的过来施了一礼,略带青紫的脸上满是敬佩,看不出一丝曾经的怨怼。
“表弟不必客气,当做自家便好。”顾斯年谈笑自如的说道。
“多谢表哥。”江昊泽言不由衷的感激道。
什么叫当做自家,表面上亲切无比,可话里话外却始终在提醒他,自己不过是个外人。
虚伪,假仁假义。
看到顾斯年身旁的周兰颐,江昊泽又心如刀绞,强撑着体面,笑着叫了一声表嫂。
见他目光奇怪,周兰颐不由得暗自纳闷,下一刻顾斯年已经挡在周兰颐面前,隔绝了江昊泽的目光。
周兰颐心中安稳,顺着顾斯年拉她的手入座。
见顾斯年挡在中间,拉走了周兰颐,江昊泽暗暗心痛,周小姐在顾家,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再想到他此番回到顾家的目的,江昊泽在心里暗暗发誓道,周小姐放心,且等两日,待他计划成功,便可救你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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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昊泽这次回到顾家,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除了每天晨昏两次去向杨舒静请安,整日躲在房里苦读,过的如同隐形人一般。
除了每十天出府去书坊寻找新的书籍,其他时间足不出户。
这日又是出府去书坊的时间,江昊泽和杨舒静请完安,打过招呼带着一个小厮出府去了。
到了书坊,江昊泽给了小厮几个铜板,叫他找个地方喝茶等他,自己进了书坊。
待到小厮走远,江昊泽从书坊中走出,转身去了不远处的一个茶楼。
茶楼底下,早就有下人等候,看到江昊泽的身影,躬身带着他去了二楼的一个包间。
“张公子。”江昊泽进入包间,早已有人等在包间里,江昊泽笑着上前打了个招呼。
“江贤弟来了,客气什么,快坐。”包间里的人正是张俊驰,曾经大皇子的伴读。
大皇子一经被贬,张俊驰也就闲赋在家,无所事事起来。
前阵子阳城公主找到了张俊驰,二人一拍即合,所以张俊驰再次出马,联系了曾经一面之缘的江昊泽。
阳城公主和张俊驰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当初猎场最大的得意者就是顾斯年,如果这个顾斯年变成了一个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那当初围场的那些人,或许还有一线复出的希望。
“秋闱在即,不知道贤弟准备的怎么样了?”张俊驰面露担忧的问道。
江昊泽心中淌过一阵暖流,一个陌生人待他都犹如兄弟,可他的血脉表兄弟,却一直暗害于他,真真是讽刺!
“寒窗十年,不过考场三日,尽人事听天命吧。”江昊泽虽然胸有成竹,却还是谦虚的说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意虽然重要,但人的努力更重要。”张俊驰意味深长的说道,随即递过一个红漆封好的信封,满面春风的说道:“这是宫里托我带给你的,贤弟可不要辜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