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乙不仅将品种退化的原因解释清楚。
还说了他们曾经观察到的品种退化导致抗病减弱等诸多情况,并一一说明。
还给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种言却没有获得答案的欣喜神色。
“兰儿,去取第二件东西。”
见到祖师被这个自称师侄的男人说教一番,兰儿心中有些不爽,气哼哼的跑出船舱。
嬴高感受到火药味有点重,立即岔开话题。
“诸位,此船中狭隘,不如由小吏面陈陛下,咱们去大帐中议论如何?”
农乙对嬴高这身打扮有些意外,但想起长公子在会稽郡所行,立即明白过来。
“有劳!”
嬴高快步离去,害怕一会会打起来。
等到场内便再无外人。
农乙终于郑重起来,面色有些哀怨,对着其余诸人深深施礼。
“老师日夜牵挂师伯与众位师兄,乙终于得见……”
说着,眼中竟隐有泪水。
种言脸色也终于放缓,只是看着这位师侄,口中哀叹一声,“也罢,往日恩怨,自不能怪罪在你这后辈头上。
如今老夫这一脉日渐衰微,并入主脉之中,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
说完此话,他神情有些萎靡,似是苍老了不少。
他与老农头同出一门,只是理念不同,最终分崩。
老农头认为农家之事,当依赖君主,自上而下才可将农法之事传扬开来。
种言则认为农家之人当以躬耕田亩,钻研增产之法为要,吏事繁杂,不是正途。
两人之争在师父尚在时便显露,之后老师去世,再无人可弥合两人不同的理念。
最终吵了一场,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一人入秦为吏,一人流散民间。
各自为自己所认定的目标前进。
……
听闻嬴高所言,秦始皇有些诧异。
“想不到老农头竟然还有师兄在世!”
王绾立即道:“可要请治粟内史南下。”
秦始皇正纠结间,农乙便领着众人来到大帐之中。
秦始皇见他双眼通红,再看种言及其众人脸色,便深深看向王绾,点了点头。
王绾会意,立即对召过侍者,吩咐几句。
“臣观农乙双眼似有泪痕,不知受了何等委屈之事?”
冯劫知道,农乙肯定已经将那问题揭开,便故意说此话,刺激一下这群石头般固执的农家支脉。
种言听闻此言,终究深深一叹,“陛下不知,我乃农申师兄,农乙师伯。只因与农申有信念之争,故而多年不曾往来。
今日师侄相见,谈及往事,诸多感慨,有些失态,还望陛下与诸位勿怪。”
王绾听闻此言,连忙拱手,“如今两脉相见,实乃是件可贺之事!”
冯劫也向农乙表达了祝贺。
种言知道两人如此言语所为何事。但不管后事如何,他仍有一问还是要说出来。
“此物为老夫偶然所得,之后数载,多年苦熬,仍旧无法破解其中奥妙。”
兰儿这次托着一个木盒,小心翼翼,交给嬴成。
“小心点,这东西可珍贵了!”
嬴成笑嘻嘻接过,“有多珍贵?”
但是手依旧稳稳接过。
秦始皇看着嬴成脸上的笑容,又看了看那女子,眉头挑了挑。
什么情况这是?
不等他多想,便被嬴成诧异之声吸引。
只见这儿子脸上有些怪异,匆匆将这盒子呈了上来。
盒子之内,躺着一支稻穗,颗粒饱满,不输自己炫耀的那稻穗。
“此稻八十粒,仅与陛下前些日子所示差了一粒。”
秦始皇眉头微皱,看向农乙,后者轻轻摇头,表示自己解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