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一愣,“吾父。”
那人皱了皱眉头。
“你等离开武阳吧,照身之事勿要再谈。来人,送客!”
那人将张良的照身一抛,便慌忙摆手。
“先生为何如此!”
张良起身怒视那人,却被铁汉拉住。
“勿要再言。”
张良愤愤而去。
铁汉躬身一礼,离开了房间。
门外已有两人守候,护着张良二人出了小院。
良久,小屋内进来一个白须老者。
“主人为何赶走那人?”
青年晃了晃手中酒杯,“兄长前几日来信,说让我收敛一些,六国旧贵族的人,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那老仆便让人暗地里……”
“不用,浪费心力,我倒想让这些人在武阳惹出些乱子来,到时候便能捞个县令的职位当当。”
老人点头,“老仆领命。”
作为武阳张氏的老仆,他清楚张氏一脉的倚仗,那位在咸阳任职的一脉嫡子,可是当朝廷尉的小师弟。
张良被铁汉拉着,来到了长街之上。
“为何会如此!”
铁汉也是无奈摇头。
“可能此人背景,不愿与旧韩之人有交集。”
张良摇摇头,“先寻一处商贾客舍,再做打算!”
没想到事情如此艰难。
两人走在路上,忽然有一人碰到了张良。
“这人!为何走路撞人!”
那人却身形匆忙,快步离开。
铁汉忽觉得不对,“先生身上可少了什么东西?”
张良摸了摸袖里的钱袋,仍在。
“照身!”
“追!”
·御史大夫府内。
张苍挺着肚子正整理着最近的印刷的书籍。
作为一个掌管文书的小官吏,他对自己的要求不高。
只要工作上不出问题就成。
平时搞搞小爱好,算算算术,观观天象,钻研钻研历法。
有事没事去常奉府内,跟太乐的人编编曲子,跟太史的人论论天象。
靠着自己大师兄的关系,他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秦朝统一以后,不少的善本孤本都被收录进御史府。
庞大的储藏室,堆放着数以百万计的简牍。
这是个庞大的数字,却被他整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自从陛下回归咸阳之后,好日子就结束了。
先是将作少府搞出一种新的载文之物。
薄如蝉翼,韧如皮革。
让张苍一见到就喜欢上了。
缠着李斯给他裁了一小段,整日的观瞧,可把他馋坏了。
之后就是大批的简牍调离太史府,负责管理的他便没了时间搞小爱好了。
好在最近些日子,朝中配给各公卿府中多了一项书册。
掌管文书的张苍有幸获赠了一本空白书册。
张苍很珍惜这本纸张装订的书本,打算用它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思来想去没想好写些什么,便决定去问问大师兄。
这些日子他忙的不着家,据说是要重新制定秦律。
他心想秦律还不细致吗?怎么还要重新制定。
见到师兄后,还没等他开口,李斯就将一个半大孩子塞给了他。
“师兄,你这什么时候搞出个私生子!”
李斯阴沉着老脸,“这是你师兄,非的弟子!”
“啊?师兄不是让您弄死了吗?怎么还能收……哎哟!”
“孩子面前,少说胡话!这孩子天资聪慧,先由你带着学习基础。然后再由我传授律法精要。”
张苍被踢了个踉跄,起身将自己的想法跟师兄说了。
李斯倒是很郑重的思索了一番。
“可记录算术之学。”
张苍皱了皱眉头,“此等小道!焉能入得师兄之眼!”
李斯深呼了一口气,“算术或能独开一脉,莫要小瞧。”
本来还浑不在意的张苍听了这话,立马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