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记录了前方战事的情报,大多他已知晓。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他才看到最新的加急战报。
“东北诸郡黔首!竟然如此行事!”
秦始皇面色凝重。
“陛下,此战人心已定。”
秦始皇漠然,他拿起那本捐纳记录的小册子,一页页仔细观看。
良久,他才看到最后一眼,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哈哈哈!诸位,传阅此册!”
秦始皇让屠睢先落座。
然后命人将那张地图桌抬上来。
人心向背,此时已经显露。
东北诸郡经此一战,民心可尽归于秦!
相比于战争的胜败,秦始皇更在意的是人心的归属。
“北境!北境为什么离咸阳如此遥远!”
他有些激动,神情出现了难以自持的状态。
双手扶着那桌子,身体不住颤抖。
看过那捐纳册子的大臣顿时泪洒当场。
“大秦!大秦必将兴盛!”
在场的人神情都很激动。
屠睢则看到位于中央的始皇帝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连忙起身,来到近前。
“陛下!东北战事,胜败尚未有定论,还需耐心等待!”
李斯看过那册子,心神激荡。
他抬头,看见秦始皇神态异常,也急忙走上前来。
“陛下,你怎么了!”
王绾抹了抹眼角泪水,看到场中的李斯和屠睢都围着秦始皇,也离开了坐席。
“陛下,不可过激!”
王绾近前,轻声呼喝,似乎让秦始皇激动的神情有了些好转。
秦始皇脸色涨红,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
他看了看周围三位重臣,眼圈发红。
几人都有些担忧,神色尽是关切。
“陛下,可要传太医?”
秦始皇摇了摇头,声音嘶哑,“朕身体不适,诸位大臣,可先行散去!”
众臣纷纷告退,只有三公九卿,仍未散去。
良久,秦始皇才终于平复了激动的心情。
自从泰山封禅,接连的事情压在心头,从未有过一丝畅快。
这些日子,他的压力太大了,猛然松弛了一些,心情便有些难以控制。
“诸位,这几日商议东北诸郡的赏赐事宜,以及长春新郡设立之事。”
那后世小子一直所提的人民的力量,他终于算是体会到了。
民心,民意。
李斯拿着那本小册子,神色有些怅然,“老师曾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不曾想今日才算真正理解此句。”
周围人皆都不知该如何言语。
这次的事情,似乎让他们找到了大秦的方向。
“荀卿,当为帝师!”
秦始皇感慨一句,然后看向东北大片的土地。
“奉常!今年祭祀之物多准备一些。”
“臣领旨!”
风雪中战斗持续了两天。
东胡人从最初的诧异,坚守,到溃败只持续了两个时辰。
诧异的是自己的身后怎么会有这么多敌人过来。
坚守是面对两面夹击的敌人,他们有属于的东胡人的骄傲。
溃败是因为有人发现东胡王庭的勇士和他们的王不见了。
战场局势自《秦风》的嘶吼啸诵开始,便已经逆转。
加上东胡王的潜逃。
连日攻城,剩下约近十五万的东胡勇士信仰崩塌了。
每个部族都护着各自的族长开始奔逃。
群狼无首的东胡人,如同丧家的野狗遇上了出笼的猛虎。
“辽西郡尉,不负将军重托!”
浑身是血的辽西郡尉半跪在李信面前,声音豪爽。
头发都被染成深褐色的李信看着这位满脸血污的人,一把将他扶起。
“是信失算,致使边境将卒落入险地,此战之后,信会为诸将表功!一应罪责我自担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