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前院一阵呼喝。
“后院是何地!”
“本吏奉命捕盗,你等要抗命!”
“小民不敢,只是内有家眷,上吏要搜查恐有不便。”
“让开!”
一个身穿吏服的大汉,绕过影壁,闯了进来。
“哟,打扰两位好事!”
那人看到了门前正在为女子整理衣物的张良,拱了拱手。
张良朝着那侍女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颔首,走进了屋中。
“诸位上吏,这大半夜的,何处盗贼如此重要!”
那大汉走近,举起灯笼仔细打量了一圈。
“你这人有些面生啊?”
这时,人群中挤进来一个老汉,连忙摆手。
“上吏,这是小民的外甥,本是东郡之人,前些年父母皆丧,我又膝下无子,这才接来抚养,以求后事有人照料。”
“哦,理由倒是很充分!”绕到张良身后,瞥了一眼屋内。“照身拿来我看!”
张良有意错过身,将这游徼挡在门外,从袖中抽出照身,“照身在此,请上吏详查。”
那游徼一把抓过照身,瞥了一眼,然后又扔了过去。
“既然来到了本县,便去重新登记下户籍,看你样子,许是个读书人,如今大秦下吏紧缺,兴许可以举荐为吏。”
“小民谨记,明日便去县中登记户籍。”
这游徼并未死心,问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往屋内瞟。
这时外门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个司寇来到这游徼耳边,轻声言语了什么。
大汉面色微变,立即道:“山家那小子也逃了!我等快些去追!”
一群人来的快去得也快,很快声音渐远。
原本战战栗栗的老头直起了身子,看向张良,“乡中这几日征召小民频繁,似是郡中有变。”
“我闻那嬴政东去泰山封禅,得了神物。哼,以法立国的大秦君主,也耍起了方士手段。”
“此事传扬的玄乎,暗中有不少人打探,各有说法。”
两人在院中谈论,此时屋内竟传来一声惊呼。
张良神情一变,立即闯进屋内。
此时屋内,一盏油灯昏黄。
此时那侍女浑身抖动,白玉般的脖颈处被剑尖抵住,她肩头一双眼睛露出。
那眼中凶光闪动,看向进来的张良。
是那个柜子里的少年。
他嘶哑开口:“放我走!”
张良眼神凌厉,“少年人,我方才并未拿你如何,你当知我不会将你拿送秦吏,快放了她!”
“我不信你们!”
少年推了一下侍女,缓缓往门前移动。
张良怕他乱来,便轻声安慰,“我们无有仇怨,那游徼方才言山家之子也向东逃亡,他们已去追了。你放心逃去,我等不会阻拦!”
此时,三人已来到院中,苍海君身后已经多出了几名大汉,皆是面露凶狠神色。
“伏!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快将剑放下,我自会放你离去。”
“先生,我无意冒犯,此举只为自保!走!”
那叫伏的抓起侍女的头发,手中剑未动丝毫,拖着那侍女快步来到了墙边。
张良紧随而来,身后沧海君的人将其围拢。
“哼!都是一群骗子!”
嘶哑的声音从那侍女身后传来。
张良心觉不妙。
“啊!”
一声惊呼,侍女身子猛得往前一扑,张良急忙上前,将其扶住。
再看那少年,已经没了身影。
笃笃~
几支劲弩箭矢定在了墙上。
“借剑一用!”
墙外传来了那嘶哑喊声,张良知道,那是说给他听的。
“你没事吧!”
怀中女子哭泣不已,脖颈间被划出了一丝血痕。
沧海君近前看了一眼,摆了摆手,“带她下去上些伤药。”
他则来到墙前,看着那一只脚印。
面露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