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垂下眼眸,过长的睫毛挡住了所有蕴藏在眼中的情绪,“你是认准了我不会在织田作面前杀了你是么。”
“哼哼,那你敢吗?在他的心上更添一笔警惕更加一分憎恶,你敢吗?”千秋撩拨着他,这种灌输恶意的语气,此时对峙的两人都不明白这是想还是不想的心理了。
也许千秋本就是喜欢在危险边缘疯狂舞动的人,从她明白一切却还一次次进入里世界也可看出这一点了,她继续以恶魔般的语气劝诱着。
“织田作自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你,他已经猜到了,你们是注定的敌人。”
如蛇般冷血狡诈的语言似乎在太宰治的耳边回响,蛇吐信子的嘶嘶声让他毛骨悚然,他此刻有些后悔没有先解决掉千秋了。
“等一下。”织田作之助打断两人的对话,他依然面无表情着,“我不叫织田作,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我。”
你们也许认错人了。这句话即使是他也明白不适合在这个气氛下说出来,而且他确实不叫“织田作”,这个奇怪的断句只要听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
“这个世界的织田先生真是可爱呢。”
千秋捂嘴偷笑,她没有故意戳着太宰治的痛点而继续叫他织田作了,毕竟她可不会把两个世界的人搞混。
前世与今生并不是一个人,A世界与平行的B世界也不是一个世界,她是如此的清醒着,绝不是某个胆小鬼,明明自己不喜欢在别人眼中是旁人的模样,却喜欢将自己的情感强加给别人呢。
千秋继续嘲笑太宰治:“真是搞笑啊!”
太宰治抬起头来,迅疾如雷地握住千秋的手腕,暴起的青筋足以看出他此刻的憎恨和恼怒。
千秋甩动手腕没有甩动,她不甚在意的微笑,“真是敏锐呢,我从哪里露馅的呢?”
人间失格——
千秋的身形化为白色的粒子寸寸崩散,在最后她说:“你真的抓住我了吗?”
太宰治面无表情放下手,又重回一种厌倦的悲观的态度。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呢,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后来又觉得自己梦中的场景才是真实,但是见到织田作后,连我也分不清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真实呢?”
现在他是在梦境里,还是在现实中的?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啊……
也许……
太宰治向着织田作之助伸出手,在看到黑黝黝的枪口后,他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别动!你果然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港黑首领,你刚刚做了什么?”
织田作之助神色冷凝,果然这是个陷阱吧,虽然他没搞清楚状况,但是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不下于传闻中那样,这样一把手枪也许不起作用,但是他必须在这里制止他。
“织田作……请不要在这里开枪……”
太宰治的嗓音带着一丝少年的稚气,也带着祈求的愿望。
“在哪里都好……不要……在这里,出门之后开枪也可以……”他的眼神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我只是解除了她的异能力,现在的我们可能身处梦境中。”
织田作之助觉得他好像疯了一样,这如此真实的场景,侦探社内的嬉笑打骂还有各种活动,没有与昨日相同,也没有超出常理的范围,怎么可能是梦境?
更不可能大家都做着同样的梦境!
果然这个男人已经疯了!
想到这里的织田作之助不由得露出一丝怜悯,但他依然没有放松手下的枪械,因为有时候疯子比常人还要可怕一些。
他淳淳善诱道:“你有什么证据?”
太宰治露出得救了的开心笑容,“我的异能力能解除别人的异能力,只要被我碰一下就可以了。”
“我不信任你!”
织田作之助直接道:“也许刚才你根本不是在解除异能力,而是用能力崩解了她。”
“这样啊……”
太宰治心如死灰,脑中的所有猜测所有方案在这一瞬间消散。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身体如同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一般,走在了预想的道路上。
他回到了港黑大楼的天台,那是他设想中的最理想的处刑之地。
他回过神来,看到了倒地的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
“啊,是敦输了吗?”意义不明的感叹一句。
“真是的,武装侦探社有这样大的魔力吗?连芥川在那里也变成了很好的样子。”
芥川龙之介对这个夺走他妹妹的男人深恶痛绝,他想发动能力直接解决掉对方,但虎的猛烈让他在死亡的边缘只差一步。
他只能愤恨的看着这个男人一步步走到天台的边缘。
“太宰先生!”中岛敦焦急大喊。
“书的事情解决了,这个世界也有了更好的监管者,唯一遗憾的事情是没能看到你写的小说啊,织田作……”
猛烈的罡风吹着太宰治的风衣飒飒作响,他纤细脆弱的身体如同风中蒲公英一般摇摇欲坠,他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个愈加清晰的身影。
“所以这是梦境吗?”
千秋不会让他如愿,她笑:“你猜!”
中岛敦向着这个曾经的恩人大喊:“千秋小姐快救救太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