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爷子这么一科普,我立马也顿悟过来。
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其实所谓命不也就是天道奖罚的一种方式吗?
人这辈子吃多少苦,得多少富贵,包括谁是皇帝命都在天道的掌握之中,凡人你逃不出这个圈去,只能顺应天命,这何尝又不是天道的手段呢?
想通了这些,我也没敢再强求,对着大蛟挥了挥手,“谢谢你!你且安心在此修炼,终有一日,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你信我!”
大蛟听懂了我的话,兴奋的在水中翻了两个滚,搅得水花四溅,一下子就把我们又往岸边送出去能有三四十米。
接着它昂起了身子,巨大的脑袋浮在半空之中,一点点以头顶为中心,向下弯着,在水面上重重的击了三下。
虽然它不会说话,但我却知道它是在冲我磕头,等三个头磕完,它再次昂起蛇头,眼中已经积蓄出泪花。
常老爷子还怕我不明白,解释道:“他是在给你磕头,冲你道谢!”
我抿了抿唇,又冲大蛟挥了挥手,它这才蛇躯一晃,一游三回头的离开了。
一路无话,我们顺顺当当的回到了省城,怕大哥大嫂后面又忙乎着招待我们,所以我们连他家都没到,直接就驱车回去了。
可是眼看到家门口了,离着多老远,我就发现我们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对着我的店儿指指点点,给我整的一脸懵逼。
我们几个下了车,着急忙慌的分开人群,结果看到店门的瞬间,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竟然往我店门上泼满了红油漆,鲜红鲜红的,跟血一样。
这也就算了,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显然有人是隔着卷闸门砸来着,而且看那样应该用了不小的力气,隔着一层都把玻璃给砸碎了。
地上的砖头瓦块无疑就是作案工具了,断成两截的砖头和灰瓦片子随处可见,连我门口的监控摄像头都给干掉了。
因为我们总是可哪儿跑,到处给人看事儿,闲在店里的时间很少,所以邻居还不是很熟,也就相邻的两家算是最熟的了,但也就是混个脸熟,见面打声招呼。
好在东北人都热心肠,左边开水果店儿的大哥看我们一行人回来了,急忙把我给拉到了一边儿,“老弟啊,你是不是得罪啥人了?这店儿咋让人祸祸成这样呢?”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事儿。
要说得罪人,那肯定是得罪了不少,明面上的萨满传承、茅山一派、苗疆巫蛊一族,但这些人我觉得不会这么没脑子,而且手段也太低级了。
现在是法制社会,到处都是摄像头,这一看明显就是人干的,他们是得有多弱智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
关键是压根也伤损不到我什么,最多就是膈应膈应我而已。
再说了,我店里有坐堂仙和守堂仙在呢,要真有有道行的人过来砸场子,消息早在我们在路上的时候就该传过去了,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透。
只有面对普通人,我家老仙儿才是深了不是,浅了也不是,最多就是吓唬吓唬,把人给赶走。
那普通人我更没处猜去了,按说我这人算是好相处的,除了看事儿的时候得罪过点儿人,寻常的我也没得罪过谁了。
我冲水果店老板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都出门一个来月了,这阶段一直没在家,也没得罪谁啊!”
上岸之后手机在车上充着电,我们才知道,这一次下天池,足足耽误了一个月时间。
水果店的大哥姓佘,家里排行老二,我们都管他叫二哥。
二哥闻言也是皱了皱眉,“早上起来我就听我家你二嫂说昨天后半夜楼下有动静,我睡觉死,沾枕头就着,雷打都不醒的那种。早知道是你家出事儿,我就起来看看了,你看这整的,给砸成啥样了?”
一听说二嫂听着动静了,我急忙问:“那你家我二嫂趴窗户看看没?”
讲道理,其实这个问题可问可不问,别看摄像头给砸掉了,但还有我家老仙儿呢,进去问问就知道咋回事儿了。
但人家这么热心的拉着我东问西问的,就是有意想给我透露点啥消息,我要表现的太冷淡了,不给人浇一盆冷水吗?
为了混和人,我也不能就这么拉倒了。
二哥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真看了,不过你二嫂胆小,没敢吱声。她说对方好像有四五个人,高矮胖瘦都有,看身形好像都是男的,全都蒙着脸,再加上天黑,她没看清模样,也没敢吭声。”
我一句“那她咋没直接报警呢?”都到嘴边了,又让我给咽回去了。
人家又不该我欠我的,报了是人情,不报是本分。
再说了现在明显是寻仇来的,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啥黑社会背景啊?
要是让人知道是她报的警,过后报复他们家咋整?
人家就一本本分分做生意的,因为别人的事儿惹一身的罗烂哪儿多哪儿少啊?
而且我们又没啥深交,就是个见面打招呼的邻居,出于自我保护,选择不报警很正常。
二哥看我欲言又止的,估计也猜出来我想要说啥了,表情更尬了,“就说这老娘们耽误事儿,我当时就问她,我说你咋不把我叫醒呢?再不然你报个警也行啊!好歹咱左邻右舍的,至于损失这么大嘛?让我给她说了!”
我们说话的功夫,陈刚已经把门开开进屋了,他是直奔二楼去的,估计是去查监控了。
和二哥又唠了几句,我就也进屋了。
二哥可能是觉得没给我帮上啥忙心里不得劲了,直接也跟进来了,找来条数和撮子就过来帮我收拾了。
莫孤北和忘川那都是人精,再加上这俩人口才都不错,跟门口看热闹的就唠上了,打听看有没有人看着到底是啥情况。
玉笙寒这木头桩子当然就只会埋头干活,跟二哥一起收拾碎了满屋子的玻璃渣子。
我则是简单洗漱完毕,趁着陈刚上楼查监控的功夫,开始请仙儿。
请仙儿分文请武请,也不一定每次都要敲着鼓唱搬兵诀才能把仙儿给请来。
只不过武请看着更有范,又是萨满一脉传承下来的,更容易被老百姓相信,所以渐渐的很少有人再文请了。
上了香,又烧了表文,不大一会儿我家仙儿就来了,来的正是常家常千仇,我家坐堂教主。
看到他来我还是有些意外的,瞅瞅还在跟着忙碌的二哥,我指了指楼上,意思上楼我俩慢慢唠。
常千仇那是极有眼色的人,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了,飘飘悠悠的就上楼了。
我则是扭回头和现在还不好意思猛着帮干活的二哥打了声招呼,就也上去了。
到了卧室,常千仇才开口:“没啥大事儿,就是听咱家掌堂大教主说你又长进了,一时兴奋没忍住,特意跑来看看你!”
边说,他还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眼底不无赞许之色,“又结实了!真好!”
一听他说没啥大事儿,我的心顿时就放下了,简单又和他讲了下天池之行。
常千仇听的津津有味,满眼都是羡慕,仿佛他没参与进来有多大遗憾似的。
等听完了我们的故事,他才讲起我们店被泼油漆的事儿,结果一开口,我差点被口水给呛死。
“昨天凌晨两点儿来钟,来了几个小兔崽子,又是泼油漆又是砸门的,我就让九幽和九童他们出去吓唬吓唬他们。结果吓唬大劲儿了。”常千仇拿手指摸了摸鼻尖,“丢了一魂三魄,人直接疯了,砸的更厉害了,这不把玻璃门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