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下去,我仿佛踢在了铁板上一般,疼的我生理眼泪直接淌了下来。
咸涩的泪水滑过我受伤的脸庞,又是疼的我一阵倒吸冷气,鲜红的血液挡住了我的视线,眼前一片红,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踢到了什么。
还没等我从疼痛中缓过劲儿来,又是一股凌厉的风声响起,这一次是直奔着我的胸口而来。
我胡乱抹了一把眼睛,总算看清了目标,那是一个足有箩筐那么大的火红色大葫芦,葫芦上刻着金色的复杂符文,散发出万道霞光。
此时那葫芦嘴正对着我,奔着我的胸口狠狠撞来,只是并未见到人,就是一个大葫芦给那蹦哒。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着葫芦嘴已经快砸到我胸口了,我单手用力拽紧了扶梯,腰身一拧,来了一个托马斯螺旋转,双脚再次踹向了那只大葫芦。
我右手上还黏着那张人脸呢,也毫不犹豫的朝大葫芦甩了过去,“藏头缩尾的鼠辈,你的脸,还给你!”
我的想法很美好,只是甩了两次也没将那张油腻腻的人脸给甩开,那张脸已然贴附到我的手背上了,双眼怒目圆睁,面目狰狞而又诡异的冲着我森森笑着。
眼睛是怒的,偏偏鲜红的嘴角向上翘起,那模样要多惊悚有多惊悚,胆小一点儿的都得吓背过气去。
就在我的双腿和葫芦再一次发生对撞的瞬间,我看到那张人脸上的嘴动了,“不知死活的小辈!”
操,原来一直跟我说话的就是这张人脸!
可这是谁啊,我也不认识啊!
事实上也容不得我多想,葫芦和我的双脚对撞之后碾压似的朝我滚了过来,看那样是想要压死我的节奏,而我双足的力量还不足以能够撼动那大葫芦分毫。
就这速度,就这力度,要是碾压过来,我就得成肉饼。
想到此我急忙顺着扶梯往上攀爬,身形如灵猴一般躲避着那如巡航导弹一般的大葫芦追杀。
然而那张人脸就是装在我身上的定位器,无论我速度再怎么快,也比不上他操纵葫芦的速度快。
关键是那张该死的人脸也开始作妖了,张开血盆大口用力吸着什么。
只要他一张嘴呼吸,我就感觉我脑仁一抽一抽的疼。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那是在抽魂,生生要把我的三魂七魄给吸出来!
我想怎么着也不会是元始天尊本尊吧,好歹是三清道祖之一,不至于炼出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来膈应人。
再一个元始天尊的声音我也听过,如果之前消散的那抹意念就是他的话,那眼前的这个就绝不是他。
那守护这里的就只剩下清虚道德真君了,难不成就是他?
偷空我扭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只大葫芦,眼珠子一转,马上有了答案——错不了,就是他了!
想来这葫芦就是他的法宝之一葫芦神砂了。
这葫芦碾压还不是杀手锏,最怕的就是里面装的神砂,相传神砂一出,便是神仙也得避让三分,普通人沾上死碰上亡,根本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此我也不跑了,索性停下来和它死壳,总比扬砂子玩强吧?
谁知道那里面装了多少神砂啊,到时候漫天飞舞的,这空间又没多大,我想躲都没地方躲了。
此刻我无比庆幸让所有人都先上去了,否则麻烦更大了,神砂一扬,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那张人脸大概被我的气势给整懵了,寻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不跑?留在这儿等死吗?”
我冷冷一笑,懒得和他多废话,既然知道他是谁了,那干就完了,双手同时运气,一手捏着骨刃,一手掐着驭金诀,“咣咣”往葫芦上捶。
我知道他是在享受猫抓耗子的快感,否则一开始直接就扬砂子了,那时候我没有半点防备,一点儿都不带糟劲的。
我认定的清虚道德真君看我不说话还来脾气了,“我在问你话,为何不答?”
操,我该他的啊?
你问我就得说?
他这是有多空虚寂寞冷啊,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继续玩深沉,手上的攻击却是一刻不停,玩了命的怼那葫芦。
然而那大葫芦不愧是仙家法宝,就连我刚刚炼化了的五色神石力量都丝毫撼动不了它分毫。
清虚道德真君见此更得意了,出言讽刺:“就这点儿本事儿也敢闯师尊的地盘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听他说师尊,我更加确信眼前的人就是清虚道德真君了。
这里是元始天尊的地盘,由清虚道德真君看守,俩人不正是师徒关系吗?
久攻不下,我暗暗有些着急,心道这葫芦到底是拿啥玩意儿炼的?怎么水火不侵,金土不入呢?
那把骨刃都砍卷刃了,可愣是连那葫芦表面的一层皮都给没划掉。
我是没把那葫芦打咋样,葫芦也没真正给我造成什么伤害,但是那张附在我手背上的人脸却给我造成了很大压力。
吸扯我灵魂的力量越来越强,以至于此时我头痛欲裂,有好几次我都感觉三魂七魄离体了,又被我强行一个莲花坐给压了回去。
清虚道德真君又开始逼逼了,“看不出你小子魂魄扎的还挺牢,这么好的精魂不收可惜了。刚好,我的影魂守卫还缺少一个头领,就你了!”
“我去你大爷的!”我终于忍不住开骂了,嘴里大喝了一声:“丹穹,你特么的还等啥呢?还不撒楞出手!”
和这老灯台纠缠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让隐匿在我丹田之中的丹穹能够出其不意的把黏附在我手背上的人脸一举拿下。
我是拿这葫芦没啥办法,但再是法宝不也得人操纵吗?
我直接把他人毁了,看他还拿什么扬沙子。
所以一感觉到丹穹已经运动到了我小手臂上,我立刻下了命令。
丹穹也不负所望的一个饿虎扑食就将那张人脸给包裹了起来,同时也打断了他吸食我魂魄的力量。
“呜呜…该死的,什么东西?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被丹穹彻底给包裹住的人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呸”的一声,我吐出一口血沫子,冷冷一笑:“妈的,撕下我一层脸皮,真够狠的啊?你当你爷爷是好欺负的?”
“你到底是谁?”人脸不是好声的叫唤,“为什么会有这么诡异邪门的玩意儿?说,你到底是谁?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我?”我玩味的一勾唇,冷眼睨着那张已经完全快要被丹穹给撕零碎的人脸,“现在是我要不要放过你!还清虚道德真君,道德都特么让你吞进狗肚子里去了!今儿爷受累就好好教教你啥叫道德!”
说着我对着那张还没完全破碎的人脸“啪啪啪”就是一顿大耳贴子,虽说作用力也会到我自己的手臂上,但好歹先让我解解气再说。
只是没等我打两下呢,丹穹抱头鼠蹿的开始叫:“吾上,别打了,好痛,好痛…”
擦,我咋把它给忘了,赶紧停下手,“行了,你快点把他给干死,最好能整的灰飞烟灭了,实在不行你把它囚禁起来也行,天天给他皮鞭子沾凉水,让他学学啥叫道德!”
常言道帅不过三秒,说的就是我了,我正给这儿和那张人脸斗的兴起呢,后背猛然间被那血红色的大葫芦狠狠给撞了一下。
哎,我咋离地了呢?还有点飘,擦,我成空中飞人了!
这一下撞击的力度十分大,我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架式直直撞向迎面的墙壁。
卧槽,这特么要撞上,非得撞个脑浆崩裂不可!
只是我就不明白了,人脸不是都被我们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了吗?这葫芦咋还能动?
正在我努力想要改变方向的时候,忽听得耳畔传来一道霸道十足的声音:“白云童儿,何故追杀我座下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