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满含希望的问话并未换来凌飞星的同情,“就你现在这道行,还想完全掌控凤凰血脉?与其想着怎么掌控凤凰天赋,还不如好好修行自身!你这一身阳血,又百毒不侵,底子不知道比旁人强了多少,就是不努力!”
陈刚被损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吭哧了半天才说道:“那我以后好好努力!”
我知道他憋屈啥,从打我俩去了省城之后,碰上的事儿一件比一件邪乎,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
原来我俩只想着养家糊口,后来发现身世不一般,明里暗里的仇人不少,也打算好好修炼,奈何是真没时间,所以他才感觉憋屈。
但有句话说的好,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要挤总是有的,说来说去,还是我俩不够努力,人家说的也没错。
闲话了两句,凌飞星就不再吱声了,陈刚沉了沉心,让玉笙寒分批把那些怨魂放出来,用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游说。
谈判不可能是一对一的,因为我们时间根本不够,但也不可能大集体谈判,人多嘴就杂,到时候你一言我一语,很容易崩,所以只能分批来。
看了看天色,日落之后三界的通道就要关闭了,我们抓紧了时间,以陈刚为主,我和忘川为辅,玉笙寒和莫孤北则是给我们压阵。
起初谈判的并不很顺利,正如我所料,鬼性无常,不得解脱的时候咋说都好,一得了解脱,他们就不是他们了。
能逍遥天地间,谁愿意给人当马前卒啊,吵闹声异常激烈,就连陈刚头顶的凤凰虚影也没压住他们。
“我管你们这些阴魂鬼怪,再不识好歹,可别怪老夫手上的棍不饶!”正吵闹不休之时,莫孤北怒了,手中横棍往鬼群中一指,“你们这些人,是真忘恩负义,别说你们不在五行之中,便是在三界内,这点因果老夫也背得起!”
“到底想死还是想活,你们给句痛快话!”他冷着脸,二目如电的扫视鬼群,压迫感十足。
特别是那根齐眉棍,虽然看着是近代的产物,但血煞之气相当浓郁,咱也不知道是拿啥做的,就连我都感觉胸口一窒,忌惮万分。
其实只要细想想就知道,他这把武器肯定不同凡响,那只癞蛤蟆的粘液都没把齐眉棍给腐蚀了,可想而知有多霸道了。
鬼群之中还有不服气的,扬着脑袋就过来挑事儿,“我们想活,可也不是给你们为奴!还想让我们上你们堂口,给你们卖命?想得美!”
那人的本体看得出来,是只黄皮子成精了,而和他站一起的是一只小黄皮子,看样子应该是爷俩。
黄皮子精上来就想动武巴抄,莫孤北却比他更牛逼,它的话还余音未了呢,一棍子就砸在了它脑袋上,当场就打了个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和它一起的小黄皮子吓的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涕泪横流的好一顿求饶。
黄皮子的看家手段之一就是迷人心,让它这么一哭,我们顿觉胸口堵得慌,不自觉的就想要应下来。
却见莫孤北阴鸷的双眼微微一眯,大喝了一声:“破!”,便干脆利落的给它来了个一棍两断。
齐眉棍横扫,小黄皮子直接被拦腰给打断了,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当时给我们都吓了一跳,心话那可不是刀剑之类的利刃,咋就直接把小黄皮子给切成两段了呢?
但此时哪儿有功夫想那么多啊,我们的目光又全都落在了鬼群之中。
别说,这招敲山震虎马上镇住了刚刚还闹哄哄的众鬼,谁都不再说话了,都阴沉着一张脸目不转睛的盯着莫孤北看,眼里满是忌惮。
陈刚适时的开口,语气也不再似刚刚那么和善了,“看到了没?这就是下场!我可不是跟你们商量的,而是命令!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们全都烧的灰飞烟灭?”
那我和他多有默契啊,马上藏到他背后捣鬼,运起驭火诀,腾的一下点燃了他头顶的凤凰,视觉效果杠杠的。
凌飞星一点儿都没说错,他头顶的凤凰真的就只能吓唬吓唬人玩儿,屁用没有,就看着挺好看的。
但我会驭火诀啊,还拥有凌飞星的本命真火,催动火焰之后马上就让那个凤凰虚影沐浴上一层火光,看着高端大气上档次了许多,而且威慑力十足。
这下群鬼可被吓着了,眼见着那只浴火凤凰栩栩如生,宛如下一刻就要扑杀过来,立马有人站出来,“属下愿归一!”
有一个站出来的马上就有第二个,原本还观望的人群马上朝着陈刚跪倒,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虔诚至极。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就感觉这些人跪拜完之后,陈刚头顶的凤凰虚影好像起了什么变化,似乎…更红了,气势上都仿佛更强了。
这一变化很细微,其它人也没太注意,我怕耽误时间,自然也没多话,不过心底却是激动的不行。
看来我赌对了,陈刚的契机应该就是这些离怨之魂。
他们的真心臣服,就是破解陈刚身上大劫的关键。
一波又一波,几乎都是如法炮制,当最后一批离怨之魂也三跪九叩表示臣服之后,我发现陈刚头顶的凤凰虚影睁眼了。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亮如星子,璀璨生辉,将日暮黄昏的整片大地都给照亮了。
而随着凤凰睁眼,它的身体也动了,在陈刚的头顶盘旋了一圈,重新蜷缩在一起,越缩越小,越缩越小,直至化成了一颗高粱米粒大小的赤红色珠子,没入到陈刚头心。
这一幕可就不只我一个人看见了,除了陈刚外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一个个惊的是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刚看我们一群人都呆若木鸡一般看着他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呢,骚了骚脑壳,“你们瞅啥呢?”
还没等我们回话呢,天边最后一点斜阳也落下了,随后脚底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颤抖,眼前的一切仿佛水波纹一般扭曲变形,接着就是隆隆巨响。
“快,仙门要关闭了!”最有经验的莫孤北马上一手抓我,一手抓陈刚,我俩又抓住了玉笙寒和忘川,五个人盘膝于地,闭上眼睛等待即将发生的一切。
功夫不大,耳畔就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啊…我要杀了你!”
而在我睁眼的瞬间,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朝我的脖颈抹了过来。
我本能的去刁那人的腕子,与此同时,四只大飞脚同时朝那条手腕踹了过来,耳朵边还回荡着异口同声的一声“卧槽!”
出脚的不用问,正是我们五人小分队的其它四个,因为我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让他根本避无可避,一只手直接被齐根给踹断了,粉沫性骨折。
这下我估计他的手是废了,估计找接骨医生都接不回来。
耳听得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那人直接展示昏迷,我们这才腾出功夫去看。
袭击我的是个男子,看模样也就三十不到,长相中等偏上,身着一身道袍,袖口上用金线绣着一个内字。
莫孤北也在打量那人,少时便惊讶开口,“黄河?”
我现在对黄这个姓老敏感了,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黄天,“他和黄天什么关系?”
莫孤北扭回头撩了我一眼,“黄天的儿子,茅山内堂弟子!他袖口上的那个内字就是标志。茅山派分为内外两堂,内堂弟子为核心,外堂弟子就是他们的马前卒。即便如此,外堂弟子在外界也是不二的存在,受世人敬仰。”
明白了,这是替父寻仇来了!
可这我就有点不懂了,难不成黄天还真死了不成?我咋就这么不信呢?
“老莫儿,你见过江恒吗?就是茅山的那个新宗主!”想到此,我抬眼看向莫孤北,想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