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女人的话,我不由心头一惊。
原本我还觉得她是忽悠我呢,可直到那句狐狸精出来,让我意识到她说的可能不是瞎话。
我反手将符咒收回掌心,冷冷的看向她,“你说的狐狸精是谁?”
有那么一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觉得我的身世之谜可能会在这里被揭开冰山一角。
没了符咒的加持,女人的痛苦消失了。
她调整了一下姿态,微侧着脸向上看去,独眼之中泪水不断,说不来是凄惨还是愤恨,“除了那个祸国殃民的贱妇,还能有谁?好啊,太好了,她将我害的这么惨,如今老天开眼,将仇人的儿子送到了我面前,终于可以让我报仇了!”
操,我现在愤怒的想杀人,怎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这么难呢?
一个两个的都跟我这儿云山雾罩的!
还没等我说话,女人又状似癫狂的大笑出声,笑声阴冷刺骨,“来了就在这儿陪我吧!哈哈哈…永远都不要想着出去这里了!”
“我去你妈的!”我破口大骂,再次捏起符咒拍上了镜面,“不想说那你就永远不要说了,不过凭你的道行想留住老子,你做梦!”
当第二段口诀念起的时候,女人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本就恐怖的脸变的更加狰狞扭曲。
其实起初看到她的惨状,我还挺同情她的,死状如此惨,生前肯定备受折磨。
但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性,我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这般遭遇也是她活该,心底那点同情就消失无踪了。
第二段口诀已经让她痛不欲生,第三段口诀她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直到我要开始念第四段口诀的时候,她才有气无力的冲着我摆了摆手,“别…别念了!我说,我说!”
看她服软,我马上停手。
折磨人不是我的目的,从这里出去才是关键。
“快说!”我厉声喝道。
女人大概被折磨的不轻,此时说话都虚软无力的,“要破镜像,除了解开这面镜子上的符文,别无他法,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擦,还是那套说词!
可我救人心切,也管不了许多了,反正不过是一道阴魂,索性我放她出来,还不信收拾不了她。
想到此我咬破中指,憋足了一口气,飞快的在镜子上画着道符。
一开始画的时候,我还感觉轻松,可画着画着就不行了,就感觉气脉不够用,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闷疼感,就连脑子都开始抽疼起来。
这是符咒反噬的预兆!
可是不应该啊!
我暗暗纳闷儿,你要说画高级符咒,我能力有限会出现反噬还正常,可现在是破符,就算全无道行的人,也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难不成这符文是哪位大能画的,上面有什么猫腻,所以才会反噬破除封印的人?
镜中女人略显兴奋的看着我,半边嘴角不停的蠕动着,结果一动,就有蛆虫掉下来,恶心劲儿就别提了,我差点吐出来。
可要想破这符文,我还必须得面对镜子,想不看都不行。
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和恶心感,我继续画着符咒,可才画到符胆,我的手就已经开始发抖了,感觉再下一笔都万分艰难。
女人大概是看出我能力不足了,嘲弄的掀了掀嘴角,“还以为你真有多大本事,原来不过如此,连道封印符文都破不开。看来我真不该指望你!”
要不是画符的过程中不能喘气,我都要开口骂人了,但此时我还真不敢张嘴,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我心中暗暗想着,等你出来的,看我咋收拾你,不打的你跪地求饶叫爹,我都跟你姓。
好容易,符胆的部分终于画完了,到符脚的时候我的手顿了许久,脑瓜子上的汗滋滋往下淌,胸臆间的闷疼感又加剧了,脑仁疼的就像要裂开了一般。
女人依然怪话连篇,可却影响不了我了,此时的我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破符上。
停顿了许久,我的手指才艰难的向下移了一点儿,而就是移动的这一点点,就让我嗓子眼一甜,一口血好悬喷出去。
就在此时,我的后背猛然间遭受一记重击,我脚步踉跄了两下,差一点摔个狗吃屎。
我的手指还紧紧按在镜子上,扭回头去,却发现背后空荡荡,就感觉刚刚那一掌好像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
可后背真实的触感和疼痛让我知道,那一下绝对不是假的,镜子里面一定还有其它的东西。
只是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这里无遮无拦,一点藏人的地方都没有,我一眼望过去至少能看到三五百米远,就算是个阴灵吧,也不可能跑这么快吧?一扭头的功夫就不见了?
我很想问问镜中女人到底是什么玩楞搞背后偷袭,可憋着的那口气不敢泄了,只能用眼神询问了。
就见女人邪佞的扬了扬那半边残存的嘴角,“破符会遭下这个封印符文的人攻击,你不知道?那是下这个封印符咒的人的一道分神残影!”
显然她是读出了我的意思,也很快给出了答案,毕竟她也想从这里出去。
可这个答案却让我郁闷至极,就是说我只能被动挨打,还还不了手了呗?
刚刚挨的那一下力度可是不轻,如果再挨上两下,非给我打出内伤来不可,可此时却没人能给我护法。
思忖片刻,我还是试着用那只空着的手摸了摸脖子,心里默念了两声凌飞星的名字。
然而正如我所料,她没搭理我。
我苦笑摇头,看来只能硬挺了!
心神归一,我再次提指继续画符,指尖刚移动一点儿,后心处又挨了一掌。
这一掌比上一掌还重,我足足往前奔了三四步远,这才停下来,之前憋着的那口血已然涌进了嘴里,鲜血顺着我的嘴角滴滴嗒嗒的往下淌。
要不是着急救陈刚,我说什么都不会在这儿硬挺着挨打,至少会选一个万全之策从这里出去。
可现在时间不等人,提气,定神,继续画。
当我指尖再次移动的时候,又是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我的后背上,打的我五内顿时一阵翻涌,好像整体都翻了个个。
操,不用问,这下肯定内伤了。
然而,就在我以为我可能会坚持不住画完符的时候,我丹田内的阴阳鱼和五行之力瞬间疯狂运转起来,充沛的体力让我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颤抖的指尖也停下了摆动。
我满血复活了!
挨了三掌,我也终于摸到了点规律,只要我的手指动,后背就会挨一下,那我就边跑边画,这样总能躲过了吧?
想到此,我在这片空荡的空间之中开始左右摇摆,上蹿下跳,指尖按在小镜子上一气呵成,总算是把符脚也给画完了。
尽管这个过程中我还是又挨了两掌,但是最后一掌下封印的人明显遭到了反噬,应该也因此元神受到了伤害,因为我听到了“啊”的一声惨叫,余音久久。
我咬紧了牙关,轻斥了一声:“破!”
下一秒,手中的镜子炸裂,整片空间也发生了扭曲,血雾弥漫之中,我听到了无数镜子碎裂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疯狂的笑声。
“哈哈哈…困了我几千年,终于得见天日了!妲己,挖眼之仇,烙手之恨,今日我要通通报还!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临死之前也要让你尝尝被挖眼烙手的痛苦,再将你丢进蛇窟!”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疯狂的暴戾。
可让我震惊的不是她的疯狂和凶残,而是她的话。
她竟然是姜王后!
难怪我觉得她这个形象有些眼熟,历史上姜王后不就是被挖了眼睛又烙了双手吗?
可是封神一战之后,她不是被封为太阴星了吗?
怎么会被困在昆仑墟死亡谷?还被封进了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