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愚看两个男孩儿毫无防备的跟着陈健走,一边哭喊着让他们俩别去,一边不住的伸手去抓,可这只是过去的一个幻影,两个男孩如何能听得见?她又如何抓得住?
眼睁睁看着亲人去送死,可她却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让她再一次崩溃大哭。
陈刚看的心疼,差点跟着一起哭了,急忙走过去将她抱进了怀里,粗声粗气的安慰着。
可此时此刻,再多的安慰又如何能抚平她心头的伤?
我们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男孩儿奔赴死亡,踏上了不归路。
眼前再次一花,三个人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庙宇中,那是九龙山最大的庙宇玉皇阁,此时天色已经将晚,朵云殿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但稀稀散散的还是有几个的。
杨子愚两个弟弟又开口了,语气已经带了抹不耐烦,“龙呢?你不说有龙吗?这哪儿有啊?”
陈健看两个小少爷不高兴了,忙一脸谄媚的凑了上去,压低了声音说:“嘘,你们没看这还有人呢吗?这消息可是绝密,要不是我和那抓龙的道长私交好,连我都不能告诉!等人都走了的,我再和那道长联系给你看。”
“可说好了啊,要是真有龙,我们是要买几片龙鳞的,姐姐马上过生日了,这是我们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叫西瓜的那个男孩儿脸上稚气还没脱呢,陈健这种鬼话竟然也信。
陈健笑的五官都挤到一起了,“一定,一定,凭我和老道长的关系,要几片龙鳞肯定不成问题!”
西瓜郑重的点了点头,脸上这才露出了笑模样,扭回头对跟他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男孩儿说道:“有了龙鳞,姐就是得到了龙的认可,看爸妈和爷爷奶奶还说啥,让他们总说姑娘没用,还商量着把姐给赶出公司,怕她抢股份。”
听到这一句,杨子愚已经泣不成声了,紧紧捂着嘴巴,哭的都喘不上来气了。
我估计她可能直到今天才知道她的两个弟弟有多爱她,就为了让她能在父母面前得到公正的待遇,就相信了陈健如此荒唐的话。
芒果比西瓜性子好像能成熟一点儿,老气横秋的学人叹了口气,“就是!有了龙鳞,我就再也不用每次考试都故意考不及格了,不只被老师骂,被爸妈骂,还被老姐骂。”
两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儿左一句右一句全都围绕着杨子愚,把杨子愚给心疼的都岔气了,嘴里不停的喃喃着:“姐再也不说爸妈重男轻女了,姐求你们了,你们回来吧,我只想要你们好好活着!”
可此时无论她怎么哭,怎么叫,都换不回两个男孩儿的命了。
天彻底黑了下来,玉皇阁里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游客已经全走光了,整个玉皇阁变的冷冷清清。
这时,从玉皇阁的二楼走下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人,我定睛一看,是个生面孔,也不知道是不是个真道士,不过看他满脸的横丝肉,脑满肠肥的不太像,倒是挺像街头混混。
老道和陈健嘀咕了两句什么,就把俩男孩儿给领出了门。
玉皇阁的院中有一些参天古松,相传距今得有二百多年了,又粗又壮的。
树影摇曳中,就见老道抬手一指远处,“看,龙就在那儿!”
两个男孩儿不疑有它,马上抬眼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结果就是这一刹那,从男孩儿背后的树后头冒出好几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事先准备好的保鲜膜缠上了两个男孩儿的头。
一圈又一圈,两个男孩想要叫,可是喊不出声,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已经被后出现的几道黑影给牢牢抱住了。
没一会儿,两个男孩儿就停止了挣扎,彻底没了呼吸。
初见这一幕,陈健还是有些害怕的,缩在道士身后不住的吞着口水,可小一会儿就缓过来了,还走到两个男孩儿的尸体旁蹲下来看了半天。
接下来他就开始打电话了,听那意思好像是给家里汇报呢。
这时那个道士也把头套给摘下来了,果然是个假道士,摘下头套就是个留着寸头,满脸油腻的中年男人,但是面相看着就十分凶残。
男人伸出手去,“钱呢?带来了吧?说好一条命三十万,两条命就是六十万,我只要现金!”
陈健刚挂了电话,哈哈一笑说道:“尸体你们也得帮着处理了啊,总不能让我整吧?”
中年油腻男不悦的皱了皱眉,“我们只杀人,不埋尸!再说这大冷的天,河也冻了,地也冻了,你打算往哪儿扔?”
陈健不以为然,“那我不管,反正你们得替我把尸体处理了。我现在要的是让这俩小崽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要是一下子就让他俩的尸体被发现了,家里出了丧事儿,我和那娘们的婚事就又得等,我可等不起!”
中年油腻男一看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惯犯了,可没管他是不是富家少爷,上去一把就薅住了他衣领子,“你他妈跟谁说话呢?我告诉你,给我放客气点,否则我连你一起做了,再找你爸妈拿钱!”
陈健当时就鼠眯了,吓的瑟瑟发抖,马上开始装孙子,“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千万别杀我!你看就我这小身板儿,拖两具尸体我也拖不动,这才想让你们给我帮帮忙,真没别的意思。”
中年油腻男这才松开他,不过态度依然很蛮横,“我们的忙可不是白帮的!想处理尸体也行,再加十万,否则免谈!”
陈健是亲眼看着他杀人的,那是一点儿都不手软,哪里还敢跟他犟嘴,连忙就说:“好,十万就十万,到时候我一起付给你!”
中年油腻男这才满意了,给他的人下了令,把两个男孩儿的尸体背到了松花湖,几个人合力在冰上凿出了一个冰窟窿,又在两具尸体的脚上坠了大石头,这才把尸体给丢下了湖。
大冬天的,一晚上冰就又重新结上了,两个男孩儿就这么被沉尸湖底,没让任何人发现。
看的过程中,杨子愚哭昏了两次,这会儿人已经精神恍惚了,两只眼睛空洞的吓人,就缩在陈刚怀里傻呆呆的掉着眼泪。
讲道理,看到两个朝阳般的男孩儿就这么被人给害死,我心里也不得劲儿,再加上杨子愚这层关系,我就更心疼俩孩子了。
但都说人死不能复生,这么憋屈上火也没用啊,现在还是想办法把凶手给绳之以法,替这两个孩子报仇才是真的。
另外还得解救他们的魂儿,总不能让这俩善良孩子生前没享受多久,还把轮回路给断送了啊。
陈刚和我的意见差不多,也正在劝杨子愚,但她现在似乎有点听不进去,受的打击有点大。
我也不管她了,提高音调对着虚空喊话:“你让我们看的我们已经看完了,能送我们出梦境了吗?你有啥诉求当面讲,能办的我们一定给你办了,你看行不?”
我话音刚落下,就听忘川“哏”的一声醒了过来,累的气喘吁吁的,张嘴第一句话就是:“哎妈呀,可累死贫僧了,这小子可真能想象,在他梦里我和万鬼干架,还他妈全是厉鬼,我差点出不来。”
我这才想起他来,赶紧就问:“那你把他叫醒没?”
忘川苦恼的摇了摇头,“不行,他把那些鬼想象的太厉害了,我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那么多,念经都不好使。”
“那你就告诉他他这是做梦呢,让他赶紧停止想象啊!”我一听当时就急了,这不得把赵卫平给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