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风那模样,我心里犯嘀咕了,皱着眉头问:“是把我们定为杀人凶手了吗?”
别怪我自私,但凡是个正常人,第一时间绝对想到的是自己,更何况我身边还有这么多的生死之交?
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他们先考虑。
秦风极轻的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点了点头,“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他就把同事给他说的事情跟我们讲了一遍。
原来得知秦风没死,上面就下话了,说他违规操作,还搞封建迷信活动,现在已经被勒令停职检查了,所有工作由韩栋全权接手。
换句话说,就是特七局现在不归他管了,而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要是被撸了,我们也都没好。
所以他先摇头,后又点头,说白了就是我们休戚相关,一方出问题,另一方也没好。
等他讲完了,陈刚忍不住破口大骂,“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们上边的领导是不是都是吃屎的?谁忠谁奸看不出来吗?也就你是真正给老百姓干实事儿的,韩栋那王八犊子算个啥啊?”
我拉了拉他,示意他就别再往秦风的伤口上撒盐了,现在他的心里已经相当不好受了,咱就没必要当头再给一棒子了。
秦风挺尴尬的,“上边的政策都是好的,只不过有些坏人伪装的太好,蒙蔽了领导的眼睛。而且他们也要按章办事,很多时候,就算明知道对方不是啥好人,也只能按部就班的来。”
听他说的相当无奈,我也替他感觉一阵唏嘘,“秦局,要是这事儿有一定了,你就不至于被撤职查办了吧?”
秦风苦笑道:“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案件的事儿了,不管案子有结论与否,我这个搞封建迷信的帽子是摘不下去了。我现在只想把你们摘出去,不能把你们也一起拖下水,所以…”
听他说到这儿我立马明白过味来了,急忙打断了他的话,“秦局,有你这句话,哥几个就记在心上了。你现在不用想着往外摘我们,你就是想摘也摘不出去。你的对手里面也有我们的仇人,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所以你不必感觉抱歉。”
秦风略感诧异,“你们的仇人?怎么回事?”
我把和黄天的事儿给他简略说了一下,特别提到了李国盛的闺女。
他一听到李国盛闺女的名字神采都飞扬起来,“这么说小李也的确是中了阴招子,才会昏迷不醒?”
我点了点头,“不过那件事儿已经告一段落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处理韩栋的事儿吧。他要是当了特七局的头,受害的可就不只你我了,恐怕会成为整个社会的毒瘤,更何况他背后还有那么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秦风表情渐渐凝重,“你说的对,我不能就这么放手!哪怕日后我真的会有牢狱之灾,我也认了,只要能一举摧毁这个犯罪团伙,我在所不惜!只是你们…”
他再次犹豫了,一脸歉意的看着我,“我是真不想把你们给拖累进来。可眼下的事情没你们又办不成,我真的有点左右为难。”
我笑了笑,“行了,秦局,咱都是好人的命,啥也别说了,干吧!”
多说无益,还是干起来是正经的。
况且就算我们现在想收手也来不及了,有黄天那个犊子在,非得往死了弄我们几个不行,更何况还有个老对头爱新觉罗家族呢。
今天那大群的狼就是他们的手笔,别看头狼并没跟我们有实质性的交流,但情况就在那儿摆着呢。
而且帝夭夭也证实了,此次有三家对手,茅山是一家,苗疆是一家,另外一家就是爱新觉罗家了。
要不是他们三家联手,也不至于让我家老仙费那么大功夫才破开迷雾,早就赶过来支援了。
秦风举起拳头,我心领神会也举起了拳头,和他碰了碰,“如果你还能走的动的话,那咱现在就出发吧,时间可是不等人啊。”
我们相视一笑,相互扶持着就向黑山进发了。
事实证明时间上的推算果然不出我所料,足足两个半小时,我们才进了黑山,还只是在外围,而我们一个个都累的气喘吁吁,特别是秦风和范兴顺两个伤员,气儿已经严重喘不匀了。
但不得不说,即便如此,我还是相当佩服他俩的。
换成一般人伤成那样,别说走这么远的路了,就是躺床上都得直哼唧,可他俩硬是一路上一声没吭,除了脚步慢点再没别的了。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黑山整个都笼罩在夜色中,前路黑漆漆的。
因为我们走的是个背阳坡,根本没对外开放,再加上时间晚了,所以一路上一个人影我们都没发现。
秦风看着我们手上简陋的原始设备,满脸歉意的说道:“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是我这个局长当的无能,连给你们配身好的装备都做不到。”
陈刚拿着高光手电筒往前晃了晃,笑么呵的说:“这不挺好的吗?要啥自行车啊?你看这手电光照的多远,咋地,你还想给咱整个探照灯啊?那就探照灯也就照这么远呗?”
我也忙接口道:“你就算是整来再精良的装备也没用,咱们面对的又不是寻常人。除了道法精深的邪修外,剩下的就是鬼神了,哪一样是用普通装备能对付得了的?”
听到我们俩的安慰,秦风似乎才好过了一些,大口喘着粗气说道:“看来是我格局小了,行啊,只要你们没怨言就行!”
一说一笑的事儿,我们也都没往心上放,看着眼前黑乎乎的高山,我让众人停下歇歇脚,“先都停下歇歇吧,我让我家老仙儿先去探探路。”
众人都累的不行,闻听此言马上都捶着双腿坐了下来。
苗疆剩下的那三个人也被我们给一并带上山了,路上的时候没少被我家老仙儿折腾,把该问的话都问出来了。
生死面前见真章,那老头儿和老太太也没那么刚,至于花老抱子,从始至终都是重昏迷状态。
听老太太说,没十天半个月他是醒不过来的,因为他的本命蛊被我给烧死了,这就跟修行内功心法的人被人震断了心脉一样,武功全废,生死难料。
要不是老太太把带来的大量蛊虫喂给他,他现在早死了,根本没有机会继续活着。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为啥正打的激烈的时候我突然间就动不了了,原来是那只大蜘蛛唤来了蛛子蛛孙,把我的全身都给束缚住了。
只不过那些都是小蛊虫,拉出来的丝线也都极细,又是透明的,所以我才看不见,只感觉全身都被束缚了。
另外听他们说蛊这个东西不似寻常的虫子,即便他们炼蛊多年,也没完全了解透,邪门的很。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血去蕴养蛊虫,才能和蛊虫之间产生联系。
与其说蛊虫是受他们控制,还不如说是他们之间互相利用,有时候蛊的地位甚至比他们还要更高一筹。
老太太还纳闷儿呢,为啥花老抱子的万蛊之王会奋不顾身的去攻击我。
听她说那只蛊都成精了,已经有了自主意识,轻易的不会出手,除非碰到了让它十分兴奋的食物,否则就算是花老抱子也驱使不了它。
我心话我的血可不是一般的血,我的身体更不是一般的身体,那可是半妖半人的产物,肯定大补,那蜘蛛能不兴奋吗?
只不过它是万万没料到,这一次的攻击非但没让它吃到唐僧肉,还枉送了性命。
毕竟不是高等生物,就算有了灵智,也不高,所以那只蜘蛛有这样的命运也算是意料之中。
歇了能有二十分钟的样子吧,去探路的一个小黄仙儿就回来了。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身稍还十分的狼狈,就跟刚刚被狗撵了似的,身上的衣服都破的东一条西一条的,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