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骨血蛇似乎也感觉到了危机,身体抖动的越发激烈了,看那样是拼命想把我给甩下去。
我哪能让它得逞?
尽管身体已经歪歪扭扭的坐不稳了,但我还是精准无误的对准了它的眼睛,一剑就刺了下去。
鲜血混合着眼珠里的液体“噗”的一下溅了出来,又是一股类似陈年泔水的味道传了出来,比血蛇嘴里还味。
“吼…吼…”
野兽痛苦的嘶鸣声响彻云霄,震的整条暗道都直晃悠,血蛇搅扭着身子疯狂的四处乱撞,估计是疼的厉害,它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我松开了赶将鞭,改为双手握剑,狞笑着越发用力的往它的眼睛深处捅,直到整把剑刃完全插进去,就剩下剑把,我才又把剑给抽出来。
藤骨血蛇此时已经成了独眼蛇,我再接再厉的继续出剑,这次对准了它的另一只眼睛。
可就在此时,我发现血蛇的身子又开始变大了,那速度就跟拿气管子打的似的,噌噌的就起来了。
而与此同时我也发现我离地面越来越远了,几乎是眨巴个眼的功夫,就得有三四层楼那么高了。
底下总算把藤根搞定的怪小伙儿看到这一幕脸色惊变,大喊了一声:“快跳,它要自爆了!”
啥…啥玩意?
自爆?
我操,原来所谓的狂暴大杀招是自爆,这蛇是想临死拉个垫背的啊!
可这么老高…我跳下去估计也够呛。
正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怪小伙儿近乎气急败坏的吼起来了,“快跳,再不跳来不及了!”
他张开双臂,那意思是他要接着我。
呵呵…
就这高度,就我的体重,再有一个重力加速度,反正他要真接我的话,胳膊废是一定的了。
可现实是我也没时间多想了,眼睛一闭,一个纵身就跃了下去。
不管他接不接着吧,反正我也不能被血蛇捆绑着被自爆啊。
临跳下去之前,我还没忘了七星剑和赶将鞭,一手攥住一个,跟我一起做了自由落体。
掉地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是和血蛇捆在一块自爆了,那就是十死无生,是个人都得这么选。
急速下坠带来的风声让我的心脏整个哆嗦成了一团,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了我的心跳。
没错,在这种紧急关头,我的心脏竟然跳了一下。
距离看着很高,但实际上掉下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我以为下一秒我可能就得缺胳膊断腿的,可没想到,就在我快要到底的时候,一双略显清瘦的手臂猛然间一手拢我的肩膀,一手盘我的大腿,把我当球在半空之中又盘了好几圈,盘的我眼睛直冒金星,我才掉到了地上。
我操,太极!
看不出来呀,这怪小伙儿有两下子,怀中抱月玩的那叫一个溜。
我扑拉扑拉身上的灰站起来,道谢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呢,就见那怪小伙儿把先前手里捏着的几张黄符全都抛了出去。
同时手上结印,双手中指、无名指相交,食指、小指、大拇指合对伸直,大拇指向下,嘴里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金光速现,覆护吾身!”
随着咒语的最后一个字念出来,那些黄符就如同成精了一样,排成了一张仿似人脸的怪图案,既而金光大绽,将我、陈刚和他三个人整个包裹到了里面。
咒成的瞬间,那条血蛇也爆开了,鲜血和碎肉漫天飘洒,骨头都碎成了渣,就如同下起了一场碎尸雨一样,那个恶心就别提了。
在血蛇自爆的同时,它身后的血池也跟着一起报销了,整个血池中的小蛇和满池子的鲜血也是炸的可哪儿都是,把地面和墙壁都给染红了。
随着地面的震颤感消失,我精疲力尽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只手还在发颤呢,身上的疼更是撕心裂肺的,疼的我直吭哧。
怪小伙的脸更白了,直至金光消失,他才盘膝于地,双手掐诀开始调息。
他结的咒印我虽然不认识,但看威力就知道肯定不俗,连藤骨血蛇的终极必杀技都能挡住,能普通的了吗?
看到他使用符咒,我就想起那个茅山传人了,心里越发的惆怅起来。
茅山是现今道门传承的龙头,就像我家在东北出马这块的地位一样,要不也不会有南茅北马一说了。
你说就以我现在的水平,要是真跟像这怪小伙一样厉害的道门中人对上了,我是个吗?
不说别的,就人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陈刚去跳河,我他妈就是拍马都赶不及!
想着想着我就出神了,直到那小伙儿自打坐中醒来,我还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呢,把他给看的一脸莫名奇妙。
不过他天生冷淡,也没多问,就是走到陈刚面前,把他脑门上的黄符给摘下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刚已经把我之前贴到他脑门的黄符又给贴上了,估计他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想用符咒压制一下。
怪小伙儿眯着眼睛看了黄符半天,脸上写满了嫌弃,“这就是你画的符?”
“……”擦,又被鄙视了!
我斜眼四十五度角望天,我啥也没听见!
定身符一拿开,陈刚就激凌一下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喊:“浩子,你咋样了?还能活下去不?”
他一边喊还一边摸,好在我就在他旁边不远,紧忙就挪到了他跟前,但可没敢碰他,“我没事儿,你咋样,感觉哪儿难受不?”
我满身都是藤骨血蛇的毒血,虽然我不知道为啥到现在我都没事儿,但我也不敢让他碰我啊。
怪小伙儿看着也不像是满嘴跑火车的人,他说有毒估计那就没跑了,我可不敢让陈刚碰我,再给他整中毒可就麻烦了。
陈刚都快哭了,扑上来就想抱我,“你可吓死我了,哥还以为再也看不着你了呢!你说你要是有点啥事儿,哥以后还跟谁玩去?”
定身符起的是禁锢作用,被定住的人意识什么的都清楚,所以刚才他虽然看不见也动不了,但是心里啥都明白,这才会如此后怕。
他的心情我太理解了,不过我是真不敢让他碰我,急忙一闪身避开了,着急忙慌的说了一句:“别碰我,我现在身上都是毒血!”
怪小伙儿见我不搭理他也没生气的意思,还走过来给陈刚递了一颗丹药,“吃了!”
硬梆梆的俩字从他薄冷的唇角吐出来,总是带了那么点命令的语气,听上去就是那么的不爽。
陈刚那是典型的顺毛驴,你顺着茬咋整都行,要是和他呛着来他能比你还混。
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急忙打断他要出口的话问怪小伙儿,“他又没中毒没受伤的,你让他吃这干啥?”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了,按说要给也是给我吧。
先不说我浑身被藤骨血蛇身上冒出来的倒勾刺给扎成了人体筛子,就是在蛇身上骨碌的满身都是毒血,那也是我看起来才像有事的那个吧?
而且先头他为了阻止我被毒血毒到,还把我给顶到了他肩膀上,他就一点不好奇为啥到现在我都没事儿?
当然,我这么问并不是想和陈刚争什么,纯粹的就是好奇,还是好奇他为啥对我不好奇。